果然聽陳萬金道:“望月樓,咱們可以占得先手,有所安排的——而對方至少這一方麵占不了什麼便宜的。”
季石點頭認可:“陳老爺你這倒也說得對,至少咱們能夠讓對方不處於暗處。”這已經很重要了。
可是陳萬金此時卻又是長歎了一聲,道:“盡管話這麼說,也可能咱們無論做些什麼事情,都沒有太多用處的。”
季石不明白陳萬金為何會這麼說。
東道主難道不是總有優勢的麼?
陳萬金卻伸出手去,從懷裏又摸出了另一封信。
然後他對季石道:“這是他們捎來的第二封信,裏麵的內容你看看就知道了。”
說罷,陳萬金將此信又遞給了季石。
季石再接過來,展目一看,快速瀏覽完內容,他終於完全明白陳萬金之前為什麼會那麼說了。
原來信上竟然寫的是:閣下可以帶除了一半家財的其他東西來,比如說官兵,無論多少都歡迎!
——一半家財是對方在頭一封信的籌碼要求。
季石看了也倒吸一口涼氣了,這口氣也太大了吧!
季石感覺自己一生之中口氣最大的時候都從來沒有這麼大過的!
季石一看這口氣,就知道這究竟是出自於對方哪一人之手了,一定是少年人,陳氏三兄弟不可能有這麼驕傲的口氣啊。
字如其人嘛!
陳府的大廳非常的寬大,比曹操那兒的議事大廳還足足大了一倍有餘。
大廳的兩頭有幾扇十分闊大的窗戶,窗戶都是半掩著的,外麵還飄進來陣陣濃鬱的水果香味。那是一種芒果的香,讓人宛如置身於芒果鋪中。
本來這樣的一種芳香應該使人感覺到愜意與放鬆的,可是季石他卻並沒有這種感覺。
大廳裏麵隻有季石陳萬金小五三個人,相較於偌大的空間而言,本應給人一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可季石也沒有這種感覺。
絕對沒有!
季石的心情無疑受到了少年於信中所展現出來的那種口氣所影響了。
能夠以這種口氣影響到季石的人實在不多。
而少年便是這為數不多的人之中一個也。
一個非常特別的少年人!
季石即便是坐在充滿了芒果芳香味的寬敞明亮大廳裏麵,他也感覺到一種令其不愉快的壓力之感。
陳萬金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季石的眼睛,他好像想從麵前這一位年輕的將軍那兒,探尋到他內心世界的想法一般。
對於季石,陳萬金當然是有著一種認識上的曲折變化的,不過,最終陳萬金還是覺得,以目前的狀況而言,最可以依靠了去救自己女兒的人,恐怕還得數這姓季的年輕曹軍將領了。
原本在陳萬金的心目之中,文醜的名氣是要蓋過季石的,哪怕是季石曾經殺了華雄也傷過天下第一武將的呂布,可陳萬金還是覺得文醜是要強過季石的。無它,以陳萬金多年沉浸於商海起伏的經驗來看,一時的勝利並沒有太多值得提的,很可能是一個很巧的機緣造成的,也未為可知。
而文醜則不一樣,已經聞名於河北很多年了,他的名氣是值得依賴的。
這跟自己賺錢,大概一樣的道理,一時可能發一筆橫財,可是當想要聚集起來像自己這麼多的財富,那絕對不能隻憑僥幸的,而是要一步步積累而成,隻有陳萬金知道自己的財富是如何踏踏實實得來的。
沒有運氣的成分(即便有,也占極小的比例,少得可以忽略不計了),如果單憑運氣可以發財,那對於那些憑自己雙手勤苦打拚的人來講,也太不公平了吧!
但是,陳萬金畢竟是一個很愛觀察的人(這應該也是一個人做生意能夠成功的一個極關鍵品質吧),他觀察到當文醜跟季石在一塊兒時,文醜是很聽季石的,雖然以陳萬金的經驗而言,他對於這一點是很感覺到詫異的,可是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