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石隻一聽這話,他立即猜到了是誰。
而文醜也不知道是猜到了不想承認事實呢,還是他心裏真沒朝那個地方,那個最有嫌疑的地方去想。
季石聽得文醜還在那兒厲聲問道:“奉主公之命,你的主公是哪一個?”
那人道:“文將軍啊,我也是軍中士兵,這是奉了主公袁紹的命令而來的。”
文醜一怔道:“主公讓你來殺我麼?”
那人道:“主公隻說殺季石,沒有說殺你。”
文醜道:“可是你們不也兵刃向我身上招呼麼?”
那人道:“那不過是想讓文將軍你閃開,不要阻攔我們罷了。”
文醜稍一沉默,又問道:“為什麼要殺季將軍呢?”
那人道:“反正我們都是聽令行事,也不知道個究竟的。”
文醜看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麼,腳下突然一鬆,那人才爬起來,對文醜一拱手:“多謝將軍腳下留情。”
他也知道,如果文醜腳下不留情的話,隻需加幾分力,那自己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也。
可是他的話才說完,站在他麵前的文醜忽然有了動作,飛起一腳將他從南窗踢了出去,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
季石對文醜道:“文將軍,他們是衝我來的。”
文醜點頭道:“是的,但是,他們衝你,就等於衝我!”
季石不想連累了文醜,畢竟文醜已經對自己很有恩了。可是文醜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他不想著將自己快速的撇清,他要跟季石站在一塊兒應對麵前複雜而危險的境地。這怎能不讓季石感到十萬分的感動呢?!
季石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個濕潤了,那是一種多麼熟悉的感覺啊,那種跟文醜並肩作戰的熟悉感覺。
文醜跟季石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然後季石目光也瞧向了呂妙跟小五兩個人。大家夥都會意。
現在可以下樓了,雖然酒樓一時半會兒看來是衝不出去的,可是下樓還是可以,因為現在應該沒有其他人會阻攔他們了,想阻攔的人都已經作鳥獸散也。
來到樓下,下麵當然沒有一個人,不但連所有的客人都跑掉了,離開了這凶殺之地,連本店的老板夥計都跑掉了,現在保命最重要,這兒太不祥,怎麼可久居此地呢?!
四人下了樓,一起出了大門,然後自然看到麵前有大隊的兵馬,有騎兵也有不少的步兵,個個兵刃在手,隻一眼看過去,就能夠清晰的感覺得到那一種殺氣騰騰的氛圍。
季石沒有說話,他覺得現在說什麼好像也沒有太大的意思了。
可是文醜卻不一樣,他還想說些什麼。於是文醜開口了,季石也並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雖然季石並不覺得那會有什麼作用呢!
文醜道:“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的是一個黑麵大漢,雖然沒有張飛的臉黑,但也至少有七八成的可比度了。
那黑麵將軍拍馬向前,對文醜一拱手道:“文將軍你好。”
文醜也沒有跟他客套,現在這種情形下也很難客套什麼的。
文醜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然後又問道:“你們做什麼來了?”
那將領道:“是奉主公之命來殺季石的。”
文醜道:“季將軍可是先鋒副官,怎麼可以殺呢?”
那將領道:“主公既然有令,當然是他有該死的理由也。”
“什麼理由?”
那將領道:“主公已經傳下令來,說季石想背叛本軍,他要帶了先鋒營的士兵去投奔曹操,而曹操正是其結義大哥。曹操本人也不聽盟主的號令,跟關東聯軍貌合神離,隻怕他遲早也是要分裂出去的。”
將領這麼說話,季石一旁聽得,這話也有幾分對,曹操是要離開袁紹了,自己也可能帶走一部分先鋒軍的人馬,可是現在卻以此定罪卻說不上,畢竟還沒有發生的事兒。
文醜道:“怎麼可能?一定是主公弄錯了,你們先住手,我這就去找主公說說此事。”
文醜當然不想動手,說來說去,都是自家人,動上了手,隻怕讓別家看笑話——文醜隻想著家醜不可外揚,他卻沒有想到,這袁紹,這總盟主所領導之下的關東聯軍,那笑話可沒有少犯啊。
季石還是沒有說話。
雖然季石嘴上並沒有說什麼,可是那並不代表他心裏就沒有任何的想法了,他覺得這事兒沒文醜所想的那麼簡單,文醜想去找袁紹說事兒,不太可能吧!
果然,季石心裏這邊想著,那邊的那一個黑麵將軍立即說道:“文將軍,且請住!”
文醜才欲外行,聽將領這麼說,立即便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也。
那將領道:“文將軍,我可以讓你離去。”
文醜一時沒有太明白對方的話,既然可以讓自己離去,那為什麼要叫住自己呢?
文醜無言的盯著那人,然後聽那將領繼續說道:“不過呢,文將軍你找主公不找是一回事,咱們這邊是另一回事兒。”
文醜大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清楚些!”
將領悍然道:“我的意思是,文將軍可以去找主公說,但是咱們這邊也是得動手的,不能聽文將軍你的話不行動!”
文醜不聽則罷,一聽心裏這火氣就“騰”的一下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