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石看見文醜的眼裏浮現出一絲迷茫之色來，他知道文醜現在的心裏一定是十分糾結著的。季石於是對文醜道：“文將軍，曹公跟袁公在行軍路線上的差別實在是太大，意見不統一，自然會各走各路的，所以嘛——”
季石的話沒有說完，他也覺得沒有說完的必要了。
因為其意不言而自明也。
文醜聽了抬起頭來，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季石道：“行軍方向的不同，難道真的就會有這麼大的舉動麼？”
季石聽懂了文醜的意思，文醜是說再路線不同，也不至於刀兵相見吧，可是文醜卻不知道，路線的不同常常就會帶來更大的矛盾，有時候甚至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也！
季石沒有多說什麼，他隻是點頭，點頭就等於給了文醜完全肯定的回答也。
又沉默了一陣，文醜對季石道：“季將軍，我去問主公此事是否真是他幹的，咱們別在這兒猜測了，這樣我覺得也挺不錯的啊，為什麼季將軍你反而要來攔阻於我呢？”
季石歎了一口氣道：“文將軍啊！你想想，之前你求戰欲西進而擊董卓呂布之西涼軍，結果呢？”
結果當然是文醜很慘，他被關押起來了。
可是文醜卻似乎沒有太將這個放在心上，他對季石道：“此事已經過去了，咱們就別再提了，反正現在我已經脫出了囹圄也。”
季石聽文醜這麼說，倒是一愣，他心裏暗自想著：文醜看來對袁紹還是很忠心的，自己跟文醜說要離開袁氏軍事集團的事時，不知道文醜他會不會攔著自己呢？
季石道：“文將軍，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過去的事的確可以像書頁般翻過去，可是至少從過去的事咱們可以得到一些個訊息。”
文醜一對大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季石道：“季將軍，你的意思是指？”
季石從容道：“我是覺得袁公反對西進的態度很明了，所以曹公一意向西，他心裏一定很不滿。而將軍你主張向西，當然也讓主公不滿。而所有的不滿都會在行動上體現出來的。文將軍你現在去問主公有沒有刺殺曹操一事，主公一定不會告訴你真實情形的。”
文醜一時還沒有明白過來，因為太多的事衝擊著他的大腦，現在的文醜有點兒發懵了。文醜看著季石又問道：“為何這麼講呢？”
季石道：“文將軍，你想想，袁公如果不怕人知道，他還讓人蒙麵幹此事麼？既然讓人蒙麵便不欲讓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也，文將軍你問到時，他又怎麼會正麵承認此事呢？”
文醜聽季石說得很有道理，他沉吟了一陣，忽然長長歎一口氣道：“季將軍你所言不虛。唉，我看主公這一定是受了小人之蒙蔽也！”
季石聽文醜的話裏語氣，盡管文醜也多半認定是袁紹所為，可是他似乎還在繼續維護著袁紹也。
不知道文醜所說的小人又是哪一個呢？
文醜很快便說出了自己心目之中小人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