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此時說話道:“主公,我以為咱們還是先禮而後兵為上。”
袁紹聞言目光一閃道:“先禮而後兵?逢先生,你此話為何意呢?”
逢紀道:“先爭取和平解決,然後不行再動刀兵不遲。”
許攸有些奇怪的望了季石一眼,但是他並沒有選擇跟季石說什麼,而是目光凝視了一會兒,快速的離開了季石的臉龐,轉而轉向了逢紀道:“逢先生,之前咱們也先禮過了的啊,這一位季將軍可是去找了孫堅的,季將軍是咱們先鋒官——當然了,這一個先鋒官是副的,但也好歹是一位先鋒官啊,孫堅他也不給麵子啊。”
季石一聽許攸之話,他就明白了,許攸他難道說還不知道自己是副先鋒官麼?
許攸他這是幹什麼呢?很顯然的,是想要在說事情的同時,順便再諷刺自己一把而已。
季石也不跟他計較這些。文人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這麼奇葩,尤其是像許攸這種奇葩的人。
然而退一步講,奇葩的人有奇葩的想法,這也就應該算不得有多奇葩了吧。
逢紀聽了許攸的話卻是頗不以為然的搖搖自己的頭道:“許先生,此話不通。”
此時袁紹接過了話去:“逢先生,你何出此言呢?”
逢紀道:“季將軍跟袁公你的身份不可相提並論。”
說到這兒逢紀停下來了,看了季石一眼,眼光之中似乎有一種含義,似在說:季將軍,我這麼說可不是對你不敬,而是事實。
逢紀雖然還沒有將其話說完,但是不用說話完,季石也大概能夠猜到逢紀他想要說些什麼了。
季石心裏想著:逢紀啊,你也不用太小心,有什麼顧忌,覺得有什麼話對我不敬。我也知道啊,我跟袁紹怎麼能夠相比呢?
逢紀眼中稍帶一些抱歉的意味看了季石一眼後,目光收了回去,再看了袁紹道:“袁公你貴為盟主身份,跟孫堅的關係與孫堅跟季將軍大不一樣。作為諸侯,孫堅的地位與身份可能還在季將軍之上,而盟主你則不然,你身為十八路諸侯公選出來的盟主,是具有公信力的,所以跟孫堅相比,你在上位而孫堅在下位,按理他應該聽你的。”
袁紹沒說話。
逢紀繼續說道:“所以我覺得袁公你應該親自找孫堅過問一下,如果孫堅在你麵前還那麼強硬,那他就於理更加的站不住腳了,那時便單以他不奉盟主令,袁公你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調其他諸侯之軍,共討孫堅也。”
袁紹聽了先是沉默,還在回味逢紀的這一番話。
很快他就決定聽從逢紀的話了。
因為逢紀的話裏有很打動他的東西,那就是逢紀說到“名正言順”。袁紹對這四個字其實一向很是敏感的,大概因為他出身根正苗紅吧,身處四世三公之門庭,對他的成長還是大有影響的。
於是在思考成熟之後,袁紹抬起頭來,對逢紀道:“嗯,逢先生,你的話不錯,那麼就照你的話去辦,我們這就去會會孫堅吧!”
許攸聽袁紹這麼說,看逢紀的臉上也流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他的心裏可太不得勁兒了,同樣作為謀士進言,可是袁紹聽了逢紀的卻未聽自己的,許攸的這心裏怎麼會得勁兒呢?
袁紹帶了手下文臣武將來見孫堅。
孫堅那邊早就已經得到了不少的情報。
就在季石離開之後,孫堅就跟手下四將好好的議論了一番。
孫堅目光極為銳利的一掃程普黃蓋等四將,然後問道:“各位將軍,你們看接下來咱們的對策如何?”
程普稍一思慮後便道:“主公,我覺得季石雖然這一回碰了一個硬釘子,他算是铩羽而歸了,可是我覺得他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因為玉璽這麼重要的物什,季石不可能隨便撒手的。”
在程普眼裏玉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所以他以己推人,認定了季石他一定也會很看重此物的。
程普的想法也隻能算作是對了一半也,因為季石看重此物是看重,卻並不是完全為了自己的私心也。
孫堅道:“我也這麼認為,而且季石此人看上去外表不是那種很盛氣淩人的人,可是他內心堅忍,絕不是可以輕易退縮的人。”
黃蓋道:“主公所言極是。”
孫堅又道:“就拿之前的事兒來說,我看得出他甚至想過要在這兒強行動手的,但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盤算了一下後果,還是放棄了。”
祖茂道:“主公,你真覺得他敢動手麼?你難道還製服不了他麼?”
祖茂覺得孫堅是不是有些個誇大其辭了啊,季石能有那個膽兒麼?就在這兒幹架,那得有多大的一個膽才敢這麼想啊。
孫堅道:“祖將軍,我相信我的眼光。但是真動手,我就算沒有把握將其擊敗,我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還是大有自信的。”
說到這兒孫堅的劍眉一挑,整個臉上都籠罩出來了一層英氣也。
黃蓋沉吟一會兒忽然道:“那麼孫將軍,季石會作何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