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廳裏已經有好幾個人,袁紹坐在主位處,之外,還有許攸逢紀,袁譚跟袁尚兩兄弟,文醜將軍也在。
季石進來後,袁紹道:“季校尉,你來了,你可聽說昨天有人很大的膽子,竟然將劉漢的妻子跟兒子給救了出去?”
季石心裏一驚,不知道袁紹為何突然這麼問自己,袁紹的目光之中似乎有些深意啊。季石頭腦裏飛快的轉著,這是不是袁譚去向袁紹說了些什麼呢?
季石所猜無誤。
昨夜的事一發生,袁譚收到報告後,大為生氣,這麼多人居然無法將蒙麵的人攔下來,揭露他們的真麵目,這讓袁譚怎能不大為光火呢?
袁譚知道肯定是季石帶人幹的,可是季石他們沒攔被攔下來,就沒有任何的證據,這一個反正完全可以扳倒季石的大好機會就這麼白白的流失了怎能不讓袁譚氣憤呢?
袁譚找來許攸還有自己那三弟袁尚,商量對策。
袁尚道:“就是季石做的,咱們去找他對質!”
袁譚搖搖頭道:“那又有什麼用啊,他不承認,咱們去,什麼也撈不到,反而會碰一鼻子灰的。“”許攸也道:“是啊,不要輕視季石,這家夥不是一個易與之輩的。”
袁尚也是一時衝動才這麼說的,想想季石的身手,的確如許攸所說季石不是一個易與之輩,反而是一個很棘手的人物啊!
不可輕動,自己在季石那兒可是吃夠了苦頭的,不是還尿都出來了麼,每一想到這兒,袁尚就恨得滿嘴的牙都癢癢的!
袁尚便問許攸道:“許先生,那你覺得咱們應該怎麼做呢?”
袁譚也道:“明明就是季石做的,隻有他才可能有這個動機,咱們就這麼將此事放過,實不甘心啊。”
許攸看著袁譚也心裏卻想:我之前也告訴過你的,季石有很大可能來搶人,大公子你就沒有多當回事兒,以為季石不可能做出這樣冒險的舉動來,如果你當初多派兵馬,季石他們就不到十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哪兒現在有這麼多的問題呢?
許攸看人的眼光當然比袁譚要強了許多。
不過許攸也是一個十分老練的人,心裏雖然對袁譚大公子有一些不滿,但是他並不說出來。
許攸想一想道:“大公子,我看咱們還是可以將此事告訴主公,雖然咱們沒有證據,但是借主公之口,去問問季石,看他如何作答,如果他的應對有什麼漏洞,咱們就可以緊緊抓住,就算他回答得天衣無縫,咱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也得讓他緊張一下,知道咱們不是那麼好隨意糊弄的啊。”
袁譚聽了連連點頭道:“嗯,許先生這個法子很好,進可攻退可守,咱們總是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的。”
然後袁譚轉過頭來對袁尚道:“三弟,你覺得如何呢?”
袁尚他腦袋裏能夠有什麼主意啊,有的也是餿主意而已,當下他自然是連連點頭,表示了自己的附和而已。
所以後來袁譚向父親袁紹報告劉漢妻子跟兒子被人救走這一件事時,他就提出了自己的懷疑對象,目標直指季石。
“季石季校尉?”
聽自己大兒子這麼說,袁紹的心裏滿是疑惑。
季石救劉漢的妻兒,但是又不救劉漢,這是什麼意思?季石他又有何種動機,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袁紹疑惑的目光投注在袁譚身上,隻聽他的解釋。
袁譚就將季石如何利用劉漢妻兒作籌碼,來壓服劉漢,並以其妻兒的保全性命為條件。
嗯,原來有這麼一回事兒。
這麼說來,季石的確有動機去救劉漢妻兒了。
但是袁紹心裏很快就有了另外一個困惑,他抬起頭來,看著袁譚道:“譚兒啊,可是季校尉這麼做,他是不是太冒險些了呢?如果單是為了審出樂進的清白來,季校尉就當作是騙那劉漢的,就當是使詐,這完全沒有什麼問題啊,現在又沒有誰逼了他一定要去救劉漢妻兒,他需要冒這個險麼?”
袁紹現在的想法跟袁譚是一樣的,當初許攸說季石可能會動手救人時,袁譚也跟現在自己的父親袁紹一樣的不以為然,結果,當然證明袁譚是錯誤的,他也因此失去了布下重兵擒拿住季石的大好機會矣。
現在袁譚要反轉過來,權充作許攸大謀士的角色了,袁譚對袁紹道:“父親啊,我想季石這麼做的原因最大一點在於他的狂妄。”
“狂妄?”袁紹覺得袁譚此話真有些奇怪,季石很狂妄麼?自己怎麼一點兒也沒有看出來啊。袁紹覺得季石給自己的印象倒是一直以來都挺不錯的,他真的沒有什麼狂妄之處吧。
話又說回來了,季石盡管救了自己,但到目前為止,他也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距離袁氏軍事集團的高層位置還差得很遠,自己的幾個公子可以狂妄,而季石,不過是一個小校尉而已,他又能有什麼狂妄資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