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見老板娘離她越來越近，更是死抓著夜銘的褲腿，不肯鬆手。
“大哥，你別不要我……我真的知錯了！”
一旁的老板娘上下打量著阿醜，直到她覺得阿醜胸前有些不對勁，這才上前將阿醜胸前的衣物撕開，見到其中的裹衣後，恍然大悟，嬉笑道：“原以為二人是斷袖之情，沒想到這個小醜八怪竟是名女子。”
隨後，老板娘用團扇輕輕抬起阿醜的下巴，仔細觀察她的長相，她見阿醜的長了一對桃花眼，鼻梁高挺，就連小嘴也如櫻桃一般嫩紅，忍不住感慨道：
“嘶……還真別說，若是沒有臉上那道疤，她定是個絕世美人，隻可惜……”
“你要還是不要？”
老板娘收起團扇，朝夜銘笑了笑。
“公子，這好東西肯定是要貴的，隻是一旦上麵有了瑕疵，便會大打折扣……更何況這姑娘麵上的傷疤著實可怖，根本無法接客，我隻能出個二兩銀子，讓她做個雜役吧。”
“足夠了。”
阿醜愣住了，她沒想到夜銘居然這麼爽快的答應了，連價格都懶得討一下。
“大哥，你當真不留我了？”
幾名男子上前試圖將阿醜拉開，可阿醜的手死死抓住夜銘的褲腿，就是不肯鬆手。
片刻後，夜銘蹲下，將阿醜的手指一根根掰開，這才掙脫下來。
阿醜見狀，淚水奪眶而出，她大吼道：“夜銘！我恨你一輩子！”
可夜銘對此卻絲毫不在意，他再次看了眼台上的黃衫女子，問道：“老板娘，我想知道需要出多少銀子……才能買下凝香姑娘一夜？”
老板娘聽後，笑道：“凝香姑娘素來賣藝不賣身，她……”
“一千兩黃金。”
老板娘話還未說完，便聽到素來不喜言語的凝香主動開口說話了。
凝香正在撫琴的芊芊玉手停了下來，她麵帶白紗看向夜銘，一雙清瞳攝人心魄。
“一千兩黃金，若是你能拿出來，我便破例陪你一夜。”
阿醜也注意到了凝香的麵容，正是她在酒樓看到的那名女子。
原來夜銘喜歡這種類型的……
阿醜原本還很氣憤，可當她看到凝香後，心中這股怒火逐漸轉化成自卑感。
隻見夜銘點了點頭，嘴角上揚。
“原是千金一夜啊……”
隨後，待老板娘將十兩銀子交給夜銘後，夜銘便離開了此地。
阿醜看著夜銘逐漸遠離的背影，整個人陷入絕望的深淵，可她絕望的不是被夜銘賣掉，而是夜銘看向凝香的眼神……那眼神裏對台上撫琴的女子充滿了興趣。
想到這裏，她的心猶如被猛獸撕裂般……劇痛無比。
後來的幾日，阿醜便在這青樓中做起了雜役，她動過逃跑的心思，卻又因敵不過青樓裏的幾個男丁而放棄了。
當天晌午，她正在院子裏浣洗衣物，突然回想到昔日在河邊給夜銘洗衣袍的場景，驟時，淚珠一顆顆掉在了水盆裏。
身後的老板娘看到阿醜沒有動靜，朝她吼道：“阿醜，勤快些，這些衣服什麼時候洗完什麼時候吃飯！”
“好的！”
阿醜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痕，又開始了洗衣服的動作。
片刻後，老板娘去廳堂招呼別的客人了，院中隻剩下了她自己。
她想到昔日在瑤桃山莊的幸福時光，視線再次模糊起來。
雖然紅姐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可這十七年來，她對自己付出的心血，阿醜皆看在眼裏。
“紅媽媽，玉姐姐……高譚，凡凡……我好想你們……”
好在院中無人，否則……若是看到她這副模樣，又會被打了。
她再次抬手擦了擦眼淚，可隨後，手腕卻被另一人握住了。
“手指上怎麼都破皮了？”
阿醜瞪著眼睛，一臉吃驚的看向身前的夜銘……她都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現的。
夜銘見阿醜沒有回話，抬頭看去，卻發現阿醜眼圈通紅，臉上還濕漉漉的。
“你哭了？”
當阿醜反應過來眼前之人不是幻覺的時候，立即抽回了手，冷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夜銘愣了愣，隨後蹲在她麵前，笑道：“算是吧，我來看看你自己在這邊……過得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