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有時很可怕,但比它更可怕的,是現實!
高安現在就是這樣瑟瑟之中。
他睜眼醒來就發現自己身處牢房之中。
真的是牢房,而且好像是古代的那種!
很臭,很髒,很陰暗,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可怕氣息。
怎麼回事?!
我隻不過是喝醉了,怎麼醒來世界就變了樣?!
等等!
我之前好像做過一個夢?夢中有一輪血紅的滿月,看起來很詭異可怕……
好吧,先理一下亂糟糟的思緒……
他才二十多就得了莫名絕症,醫無可醫,索性便放棄了治療,醫生說想幹嘛幹嘛,想吃啥吃啥,開心就好。
明白了,他也想到處旅行,看遍祖國大好河山,可是身體不允許,隻能每天用酒精麻醉自己,這樣時間似乎快過些。
他記得自己在一個血月之夜上天台獨自舉杯邀月,無聊痛飲,直至醉倒。
然後他覺得自己開始做夢了。
他看見自己飄了起來,飄上空中,往下俯瞰,還竟看見了另一個自己正醉倒在地。
自己不受控製地往血月飄去,血月看起來很大很紅很可怕,極是詭異。
突然從血月滴下一滴血!
真的好像是一滴血!
極濃極赤的一滴血!
而且這滴血正好滴到他額頭上!
他感到額頭熱得發燙,熱得受不了,就大叫一聲,然後……
然後醒過來,就是身在牢房裏了。
咦,這身體好像不是我的?
哦,明白了,我穿越了!
媽的!穿越重生確實值得慶幸,可是千穿萬穿,囚犯別穿啊!
說不定還是個等死的囚犯呢!
他一陣暈眩激動後漸漸平靜下來,慢慢環顧四周,便發現牢房裏還有別人。
還有三個人。
兩個中年人,一個青年人。看他們身上穿著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古裝,不過並不是囚服,看來自己真的是穿越到古代來了。
不知道是哪朝哪代?
現在不知道自己長相,但看這三人樣子倒真不像想象中的囚犯,都是斯文有文化的那種人。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也差不多是這樣?
一個中年人看見高安睜眼醒來,一臉譏笑道:“這小子真是膽小如鼠,被王爺一嚇,竟然嚇暈過去了,真是丟人啊!”
另一個中年人也嘿嘿冷笑道:“不錯,真是丟盡了咱們杏林的臉,就憑他小小年紀和這點鼠膽末術,竟然也敢自薦前來寧王府治郡主的怪病?”
隻有那個青年人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了看高安,靜靜地想著心思。
高安聽得一頭霧水。
杏林?王爺?寧王府?郡主的怪病?我還自薦?
怎麼回事?
見他雙目茫然,兩個中年人更加哈哈譏笑起來。
突然記憶如狂潮一般湧來,高安一下子明白了很多!
這裏居然是一個叫做大靖的國家,不屬於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一個曆史朝代,看來自己是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了。
現在這個自己,居然也叫高安,是離京都幾百裏遠一個叫臨柘的小城一個剛出師門不久的小郎中,也就是那種經驗極少,全靠背書的大夫,醫不好人也醫不死人,整天到處騙騙愚婦村夫,賺點錢喝酒,日子倒也過得有趣。
不過他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天聽說寧王府郡主,大名赫赫的順天府寧王爺的獨生寶貝女兒得了怪病,寧王懸賞白銀萬兩尋天下名醫,他就屁顛屁顛地到順天府自薦而來了。
不料王爺可不是容易被糊弄的,郡主的怪病都延綿難治近一年了,他稍稍一試便知高安是個騙吃騙喝的小庸醫,立即把他打入順天府衙大牢!
大牢裏這三人命運大概也是這樣,隻不過他們似乎隻是膽子比高安大一點而已。
剛才牢裏四人已經相互認識了一下,那個青年郎中叫李斯,兩個中年郎中一個叫魏善,一個叫樂應。
和高安一樣,他們都是來自其他地方膽大妄為想蹭熱度的家夥。
寧王爺剛才叫人來傳了話。
“要是郡主到了午時還不醒來,你們這些無才又貪財的庸醫們通通都要掉腦袋!”
高安小郎中一聽立即便嚇暈過去了。
其他三個郎中雖然沒有嚇暈,但也是大吃一驚,瑟瑟發抖,直到高安醒來,兩個中年郎中才故作輕鬆譏諷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