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立刻側耳聽聽。
腳步聲像是進了書房。
黃雲茂來了。
屋門隨即被推開，一個女傭進來，楊董事長有請二位。
蘇強兩人跟著女傭進了書房。
一看，眾人都已坐好。
楊潤雨和黃雲茂隔著條案相對而坐。
老羅站在黃雲茂身後。
一看蘇強兩人進來，老羅先驚歎一聲，“原來是他倆。”
“羅總，你們認識？”楊潤雨問。
老羅笑笑，“認識談不上，見過一麵。前兩天他倆拿著一幅畫到我們公司想拍賣，結果被黃大師當場揭穿，是兩個騙子，沒想到你倆膽子不小，又敢跑到楊董事長家裏來行騙。當初我就不該心慈手軟放了你們，直接把你們送到公安局。”
“你才是騙子。”秦莉立刻反唇相譏，“怪不得你腦袋上沒毛，都是因為壞主意憋得。”
老羅因為禿頂，最忌諱別人說他的頭發，現在當著眾人麵被一個女人揭了短處，臉色頓變，正要還擊。
黃雲茂一擺手，“羅總，你我都是鑒書品畫的修養之人，和一個沒有學識的女人不必爭論。”
老羅一聽，笑著朝秦莉不屑哼一聲。
秦莉本等著老羅發飆，自己再抓住老羅的生理弱點繼續窮追猛打，詞兒都到嘴邊了，卻被黃雲茂輕易化解，表麵是不計較，實際全是輕蔑。
秦莉頓覺更鬱悶。
“黃大師不愧是大師，果然有涵養。”楊潤雨笑讚。
黃雲茂輕捋一下美苒，“鑒品即人品，老夫研習書畫多年，雖無高人境界，但也懂得些自律，像這種行騙未果，惱羞成怒的人事見得多了，早已不擾我心。”
手指在條案上輕輕一彈，一粒茶葉粒被彈落在地。
老羅又附和一哼。
兩人眼中全是對蘇強二人輕蔑。
“就憑黃大師這番無我的言論，那也絕對是高人。”薛勇上前給黃雲茂續上茶。
屋內眾人都點點頭。
黃雲茂微微一笑，喝口茶，“楊董事長，你匆匆把老夫叫來，難道就是與這兩人對質？”
“楊董事長，這就是兩個騙子，就算黃大師修為再好，和兩個騙子對質，您這不是。”
老羅流露出不滿。
楊潤雨忙擺手解釋，“黃大師，羅總，你們誤會了。咱們是老朋友，我絕沒有輕看二位的意思，隻是他們手中也有一副《虎嘯圖》，與前兩天我收藏的別無二致，以我的能力實在看不出差異，請黃大師來，是想幫我指點一下。”
楊潤雨口氣很委婉客氣，但其中意味眾人都聽得出。
黃雲茂淡淡一笑。
“黃大師，說白了，我們請您來就是當麵揭穿李鬼，然後直接送他們去公安局。”
薛勇故意煽風點火。
黃雲茂又是淡淡一笑，“不必說了，二位的意思我都明白。他們的畫我就不看了，老夫從不和狐鼠對質。我隻說一句，宋畫《虎嘯圖》隻有一幅，其它都是偽品，如果那幾枚印章都不能讓楊董事長放心，這個行業就再無真品真情了。可歎啊。”
黃雲茂一指牆上《虎嘯圖》幾個鑒定大師的印章，連著長歎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