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正的寶貝，蘇強心裏暗道。
走廊裏傳來腳步聲。
兩人一愣，腳步聲像是往陳列室走來。
接著又是敲門聲。
“誰？”秦莉忙問。
“我，王老師。”外邊人回應，“外邊下雨了，過來看看您，有沒有需要我幫的？”
“沒有，謝謝，我馬上就走。”秦莉道。
外邊嗯一聲，敲門聲停止，對方離開了。
“這地方不能再待，我們趕緊走吧。”蘇強道。
秦莉點點頭。
兩人把虎嘯圖重新放回畫匣，塞進秦莉隨身帶得長條包裏。
又把秦莉前夫照片掛回原處。
秦莉看著照片，輕聲道，“大楊，你送我的禮物，我找到了，你給我七年美好的時光我永遠不會忘，我還會來看你的。”
雨聲滴答，似乎是在回應。
秦莉又輕撫一遍照片，擦擦眼淚，兩人出了屋。
到了樓下，和工作人員打聲招呼，兩人上車，直奔酒店。
一路上，秦莉都緊緊摟著長條包，一動不動坐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和剛發現虎嘯圖時的情景相比，仿佛判若兩人。
蘇強用餘光瞅瞅她，也沒說話。
車子像箭一樣穿過雨霧。
到了酒店，進了房間。
秦莉坐在床頭，還是一樣的動作。
蘇強輕咳一聲。
“你怎麼了？”
秦莉看眼蘇強，“阿強，如果這幅畫不賣，你同意嗎？”
“不賣？”蘇強一愣，在秦莉對麵坐下。
秦莉點點頭。
“我沒想到他想把這幅畫作為生日禮物送給我，所以現在我不知道該不該賣它？”
蘇強點支煙，“畫是你的，你自己決定。”
“可畫是你幫我找到的，不賣畫，我沒法給你錢。”秦莉看著蘇強。
蘇強一笑，“沒關係，就算我做回好事。”
“那是五十萬。你真舍得不要？”秦莉咬咬嘴唇。
“舍不得。”蘇強搖搖頭，“但我也不想為難你，沒有五十萬，我也能過。”
秦莉立刻往前一探身，“你這是心裏話？”
蘇強點點頭。
秦莉立刻摟住蘇強脖子，“四年前，我怎麼沒有遇到你，如果那個時候我們遇見了，也許你會娶我。”
蘇強撫摸一下她的頭發，“現在遇到也不晚，我娶不了你，但我答應幫你，你是不擔心方勇？”
秦莉輕輕嗯一聲，“是我主動提出給他一百萬。”
“現在不想給了？”蘇強看著她。
“給，可不賣畫我就沒有錢。”秦莉道。
蘇強沒說話，方勇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秦莉如果此時反悔，多少有點不地道。
他可以替秦莉再威逼方勇一次，此時的方勇定然也隻能吃啞巴虧。
可蘇強心裏有點別扭。
說話不算話不是他的規矩。
“我先洗個澡，再想想。”
蘇強愣神間。
秦莉已鬆開蘇強，一笑，進了衛生間。
屋門輕輕關上。
很快，裏邊傳出嘩嘩水聲。
聽著水聲，蘇強把沒有抽完的煙續上。
心想，方勇此刻一定在小院裏同樣焦慮會不會陷入人財兩空？
想著，衛生間門開了。
輕緩的腳步聲到了蘇強麵前。
蘇強抬眼一看，一團豐腴的白色立在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