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強獨坐在葡萄架下,點支煙,望著遠處的夕陽出神。
土狗乖順地趴在他腳下,滿眼討好地看著他。
房間裏傳出起伏的呼嚕聲,一個是阿伯,一個是方勇,這兩人都醉得不輕。
屋門吱扭一聲,輕緩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
不用看,蘇強也知道是秦莉。
一壺香茶放在桌上,旁邊是兩個漂亮青瓷杯。
秦莉在蘇強對麵坐下,倒上茶,撲鼻的茶香飄來,蘇強深深吸一口,再看看麵前景致,真好。
秦莉也笑笑,“喝吧。”
蘇強點點頭,看看秦莉,秦莉換了一身白底碎花的家居服,一縷散開的頭發垂到耳邊,夕陽照在她臉上,白潔的皮膚飄著紅暈,比茶香還醉人。
見蘇強看她。
秦莉立刻看看自己,“怎麼了?”
蘇強笑著搖搖頭,收回目光,沒什麼。
低頭喝茶。
“阿強,下午我和你說的事,想好了嗎?”
一杯茶喝完,秦莉為他續上茶,輕聲問。
蘇強看看伸過的手臂,圓潤光滑,漂染過的紅指甲異常明豔。
茶續好了,手卻沒有收回,輕輕放在他麵前。
“人們都說我的手最好看,你說是嗎?”甜膩膩的聲音飄來。
蘇強伸手在秦莉手背上輕輕按一下,十指修長,圓滑飽滿。
“是挺好看。”
“小時候,因為我的手,我父母希望我成為一個鋼琴家,也是因為這隻手,我認識了我以前的老公,他聽了我彈的曲子,就喜歡上了我。可惜後來,一切都變了。他突然走了,我也沒成為什麼鋼琴家,反而成為東躲西藏的逃債者,這種日子不知什麼是頭。”
秦莉把手收回,看著自己的手,輕輕感歎。
蘇強喝口茶,“秦姐,事情會結束的。”
“你都不答應我,怎麼結束?”秦莉撇撇嘴,又瞅眼屋門,“我很奇怪,你為什麼要救他,他對你可一直有敵意。”
蘇強也看眼屋門,屋裏的鼾聲更響。
“秦姐,如果我不救他,我們能有這樣的機會單獨坐在一起嗎,我想和他談談。”
“談談,談什麼?”秦莉一愣。
“你們好合好散。”蘇強道。
秦莉更楞了,眨眨眼睛,看著蘇強。
“我可以盡全力幫你找到虎嘯圖,畫出手後,你給他一筆錢,讓他主動離開你。你看這樣可以嗎?”
蘇強輕聲道。
秦莉皺眉想了一會兒,“那副畫是我的。”
蘇強點點頭,“沒錯,是你的,可你現在有買家嗎?”
秦莉頓頓,搖搖頭。
“還有,你們畢竟是合法夫妻,就算你找到買家,拿錢跑了,跑到天涯海角他還是你老公,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你更麻煩。除非一了百了。”
蘇強輕輕敲一下桌子。
“一了百了?”秦莉疑惑地看著蘇強。
蘇強往前一探身,做個殺人動作,“你有這個膽量嗎?”
秦莉不說話了。麵色瞬間變得嚴峻。
“沒有,對吧?”蘇強追問。
秦莉不由嗯一聲。
“那就換一種方式,好合好散,我可以幫你。”
蘇強加重語氣。
秦莉站起身,開始來回轉圈。
蘇強默默看著她,繼續品茶。
幾圈過後,秦莉重重喘口氣,看向蘇強,“你有什麼條件。”
“就按你下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