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複雜的情緒在蘇強心中彌漫,輕歎一聲。
“大哥,你咋了?”阿柔小心問。
蘇強搖搖頭,抽出兩張鈔票扔給阿柔,沒什麼。
“那個新老板是誰,他告訴你沒有?”
阿柔拿起鈔票,搖搖頭。
“大哥,阿麗也出事了。”
“阿麗?”蘇強一愣,“哪個阿麗?”
“就是酒吧裏跳鋼管舞的阿麗,你見過的。”
蘇強笑笑,“她怎麼了?”
“那天晚上之後,聽說黑頭被張大頭聯合其他道上人打斷雙腿,廢了手,趕出了秦州,阿麗也就再沒回酒吧,現在黑頭的場子都被別人接管了。”
阿柔邊說邊看著蘇強。
蘇強點支煙,抽口,夠慘的,道上混難免會挨刀。
“大哥,這事不會是你幹得吧?”阿柔突然問。
蘇強看眼她,一口煙霧噴在她臉上。
“你覺得我像那種人嗎?”
“猛一看不像,細看像,你剛才的目光真嚇人,好像要把人吃了。”阿柔怯怯道。
蘇強一伸手,將阿柔拽入懷裏。
輕撫著她裸露的肩膀,“我就是個生意人,愛聽點故事,愛問些八卦,其它的事我沒興趣。你剛才回答的不錯,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把手裏鈔票都塞進阿柔胸口。
阿柔笑了,“我就說大哥不會賴賬。我隻管賺錢,別的事我也沒興趣。黑頭出了事,其實酒吧裏的姐妹都高興,誰叫阿麗總仗著黑頭的勢力狐假虎威,該。”
蘇強嗬嗬兩聲,同行是冤家,幹阿柔這行的,更是如此,她們這行也是江湖,地下陰暗裏的江湖。
“大哥,要不這樣吧,你再把機票給我報了,我就不和你要別的錢了,今天我也不走了,這麼大的雨,我也沒地兒去。”阿柔胸脯在蘇強懷裏一拱一拱,“你想問什麼問題,我都告訴你,我們邊做邊聊。”
阿柔把後句話故意說重。
蘇強明白她的意思,目光往窗外瞥眼。
外邊的雨確實越下越大,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濃濃的煙雨中。
白茫茫一片。
這樣的時節,懷中抱著一個溫軟的女人,很容易讓人心中躁動。
蘇強把目光收回,“阿彪說過喜歡你嗎?”
“幹我們這行,沒上床之前,男人都會說這句話,說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阿柔玩世不恭地哼一聲。
“那就是他說過?”蘇強追問。
“大哥,你不會因為這個吃醋吧?”阿柔撇撇嘴。
“說實話,機票我給你報了。”蘇強道。
“那回去的呢?”阿柔問。
“我不喜歡太貪的女人。”蘇強臉一沉,目光重新冷冽。
阿柔立刻知趣地改口說自己開玩笑。
蘇強盯著她。
阿柔頓頓,“他沒說喜歡,他說他心裏隻有那個女人,他不會再喜歡任何人,隻不過和我聊天,能讓他心裏開心點。”
蘇強點點頭,明白了。
密集的雨滴像子彈一樣擊打在窗戶上,如爆豆響過。
“這的雨真大,比秦州大多了,好像這個城市都會被淹了。”阿柔摟緊蘇強,“大哥,咱們別聊那些不開心的事了,還是幹點別的吧。”
窗外的雨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