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這是太太的。”
逼仄的車廂內,薄司將相機遞給後座的南景深。
半邊陰影覆蓋下來,男人的五官看不清晰,隻聽一聲低沉的嗓音:“什麼東西?”
“太太在酒吧包廂約了小鮮肉,拍了些東西,想刺激你離婚。這兩年來,太太沒少鬧騰,這一次,算是過火了。”
兩年前,四爺要他做蕭意意的保鏢,婚後蕭意意沒見過四爺,被關在別墅裏當金絲雀,但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會報告給四爺聽。
男人輕哼一聲,氣息從鼻腔裏透出來,低低的,帶著一慣的清冷,“膽子不小。”
“您要不要,看看?”
“不必了,她沒那勇氣。”
南景深下了車,腳步停下時,他蹙眉望著閃爍著霓虹的酒吧。
推開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撲麵而來。
……
蕭意意被薄司攪局,也不惱。
平日她都遵守神秘老公“晚上十點必須回家”的規矩,但想著明天南昀要娶蕭靜婷,點了杯烈性的伏特加。一口氣下了半杯,酒精很快躥進腦子裏,暈眩感突如其來,身在這種環境下,更覺得頭痛欲裂。
她扶著腦袋,搖晃著往外走,避開舞池裏扭動的人群,每一腳踩下去,和踩在棉花上沒什麼區別。
也不看路,一頭栽進男人的胸膛裏。
她抬起頭,眯著一雙眼,恰好霓虹掠過,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廓驚為天人,她一時看呆了,“好帥。”
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我帶你走。”
南景深額角的青筋乍然繃了繃。
這女人,把他當成了什麼?
“鬆手。”他陰著臉,沉暗的嗓音裏沒有一絲溫度。
“我不夠漂亮,不夠有錢?”她小嘴兒微張,濃重的酒氣噴在他臉上。
他簡直想笑。
要是沒記錯,她的所有開銷都是他給的,敢拿著他的卡到外麵胡鬧,看來真的是缺管教了。
他扶上她的腰,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玩味,“夠。”
意意歪著頭看他,清透的雙眸蒙上了一層迷離的醉態,“那你就跟我走,不可以太貪心哦。”
男人渾身的冷意更甚,宛若深潭的眸子迅速掠過一縷暗芒,他咬牙切齒的把懷裏的人兒往心口更緊的按了一分,抱著她往外走。
突然的舉動,意意驚聲:“你幹嘛呀!”
“帶你走。”男人宣示主權。
她一怔,仰頭看他,路燈淺金黃的光暈刺進眼睛裏,映得他的五官像是蒙上了一層好看的陰影,愈加顯得俊逸迷人。
這張臉,好看得過分了。
她癡癡笑了一聲,頭軟軟的靠進他胸膛裏,心想著不虧不虧。
嬌軟的呼吸,恰恰通過他的襯衫鑽進裏麵,他眸子幽暗了幾許,朝著對麵三星級酒店去的腳步又快又淩厲。
剛進到房間,南景深把人從身上扒下來,攬進懷裏,低頭尋著她的唇。
意意躲開了。
她其實並不會接吻,從來不會,唯獨談過的一次戀愛,最親密的舉動,也不過是擁抱而已。
“意意,你太無趣了,遠不如靜婷。”
“意意,我的婚禮,在一個星期後……”
不知道是害怕南景深,還是腦海裏忽然躥出了不好的回憶,她眼眶酸澀,眨眨眼睛就有淚流下來。
然後,她大膽靠近男人。
男人似乎覺得她突然的轉變很意外,但也不過半秒,隨即反客為主。
“昀哥哥……”
男人徒然睜眼,“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