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在這裏的,來這裏做什麼的,都有誰?”
“那可多了去了……”顧南行吐槽道,“畢竟大家都覺著你要孤獨終老了,卻突然有妻有女,成了人生贏家,誰不想湊個熱鬧呢?”
月離江看向他:“嗯?”
“不是,我是說,大家都很想知道,西西有沒有繼承你非凡的資質,將來他們的弟子們,會不會又被壓一頭。”
月離江懶得搭理他,又將小瓷杯拿了回來,查看反追蹤的情況。
顧南行又湊了過來:“是誰?太微宗的人嗎?”
“郢路遠來了和橋鎮的分宗?”月離江微微有些訝異,“他來做什麼?”
郢路遠是太微宗的現任宗主。
“誰?郢路遠?”顧南行也很驚訝,“這老東西不是修身養性嘛,十多年都沒見他露過麵了,來這麼一個偏僻的分宗做什麼?難道也是為了看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傾心?”
畢竟,這老東西當年可是對月離江用過好幾次美人計的,不過都沒能成功罷了。但哪怕被太初宗的長老和弟子們陰陽怪氣地嘲諷,郢路遠也絲毫不以為意,年年向太初宗貢獻幾個美人兒,哪怕入不了月離江的眼,能給他添添堵,也仿佛物盡其用似的。
想來顧南行也挺佩服他,做人能活到這種沒臉沒皮的份兒上,他也算是天下獨一無二了。就這點來說,月離江還挺大度,這都連續三五次了吧,月離江也沒有跟他計較。
“料是為了風淩萱。”月離江稍微思索了會兒,突然就明白怎麼一回事了——婁離微的傷勢。
他這麼一說,顧南行也頓時了然,長長地“哦”了一聲,又問道:“那他追蹤你的行跡做什麼?瘋丫頭又沒跟咱們同行,難道他不知道?”
“跟丟了吧?”
風淩萱行色匆匆,應當是有別的事情要忙,隻在和橋鎮駐留了不到半天的時間。要不是西西跑出去正撞上她,自己想要找到人,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難。
既然是有重要的事情,風淩萱自然也不願意再讓別人打亂她的行程,甩掉太微宗的弟子們不成問題。
郢路遠匆匆趕來,卻也已經沒了風淩萱的蹤跡,隻能從自己這邊著手,看能不能得知她去了何處。
“瘋丫頭忙什麼去了?君初雲都沒好利索,她就急不可耐地走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沒跟你透露一星半點兒?”
“沒有。”月離江淡淡回道,“隻字未提。”
原本他也想著,既是多年知交,風淩萱又救了君初雲,無論如何,隻要對方開了口,他也得上趕著去幫忙,不管多棘手的事情。然而在君初雲情況穩定之後,她就急急忙忙走了,甚至都沒等到天亮,連給西西的禮物,都說要一個月後補上。
顧南行又說:“藥神宗不用參加衝靈梵宴,隻等著分享勝利的果實就行。宗門內也確實沒什麼要緊事,正是她躺著賺錢的好時機,這會兒她來去匆匆的,也不大正常啊。”
月離江回道:“你要是這麼在意,就直接去藥神宗問問不就行了?”
是有些在意,但比起來,還是君初雲母女的事情更值得他費心。這是老天爺送來的機會,無論如何,他也得抓住。而且,風淩萱年歲也不小了,什麼風浪沒見過?她不開口,就代表能夠應付的來。
月離江料想著,既然術法被破解,很快郢路遠就會找上門來,便提前做了些準備,忙完之後,又去君初雲的房間門口站了一小會兒。
隱約能夠聽得到,母女倆還在說話,應當是在給小孩子講睡前故事。
月離江凝神聽了幾句,還蠻有意思的,但是沒等他聽完,樓下就傳來細微的動靜,應當是郢路遠到了,便轉身下樓去了。
君初雲對此一無所知,講完了《青蛙王子》,就聽西西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