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尾聲(1 / 1)

不會的、這不可能,彥兮怎麼會死?鍾子渝一遍遍懷疑,又一遍遍陷入絕望。

若非顧子其趕來將他一把拉開,他或許會就此魔怔。“你這樣是找不到彥兮的!”他們必須先去找人,這宮殿坍塌麵如此之大,隻怕找來人也非那麼簡單。

“不、一定有辦法的!”對,有辦法!鍾子渝恍若醒悟,赫然從胸襟處掏出一隻銀白色短笛,放入唇邊吹奏。

笛身銀白素淨,流光纏繞,漂亮典雅。

這不是,彥兮的笛嗎?顧子其眸中一抹驚疑閃過,像、又不是。

悠揚的樂聲在一片廢墟中回蕩,未免顯得寂寥。

彥兮……你可知,你那蛟骨笛並非一把?兩蛟相對,兩笛相通,這兩把蛟骨笛,取的是一對蛟。

從此,你在哪裏,我都知道。

彥兮,師父早將你托付與我,是你不知,也怪我不懂。

但現在,我不許你再離開我!鍾子渝按著短笛的手指微微發顫,鮮血染在那銀白笛身卻被一道閃光吸收。

……

臻品2014年——禹國皇室的動蕩終於平息,至於禹國帝君突然暴斃,對外宣稱修煉入魔。並且在那之後,關於鍾熠所作諸多喪盡天良之事大白天下。

禹國皇室全部入獄,雖說無罰無刑,卻終身監禁。

一來防止存有反叛之心,二則為父贖罪。地牢之中吃喝供奉,更有丫鬟下人貼心伺候,其中雖有人不滿,也被鍾子渝強力鎮壓。

後,鍾子渝下令改封顧子其為帝,禹國皇室從此更名為顧。皇甫卓救人有功,升為護國大將軍,忠心效皇。

顧家之主逝世,顧子其一人為柱,其妹顧南勒令禁閉三年悉心改教,如今三年已滿愈發成熟,頗有一國公主之風。

“子渝兄,你這邊可好?若有需要盡管提及。”——顧子其。

輕笑著將信紙折疊塞入抽櫃,鍾子渝無奈搖搖頭,自顧家成為皇族,顧子其感念他扶持之恩,時常會寄信前來慰問。

如今三年過去,這習慣竟是依舊。

三年了……時間如白駒過隙飛逝而過,這三年間,鍾子渝已有了極大變化,從最初的一身華袍到現在素衣棉布。

三千發絲隻用一根黑帶簡單豎起,腳下一雙黑靴沾滿泥土,想來是剛剛外出。

他拒絕了堯帝的傳位,亦不貪戀禹國權勢,隻是帶著心愛之人尋訪天下,盼她清醒。

灶房內隱約傳來“碰碰”的燒水聲,顧不上換下鞋子,鍾子渝連忙跑進去,沒過一會兒端出一碗烏黑色藥汁。

“兮兒,喝藥了。”他溫柔的撥開布簾,床榻之上赫然躺了一白衣女子。

她麵容姣好,神色恬靜,雙手規整交疊放在腹部,若非那蒼白麵色和毫無血色的嘴唇,怕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察覺的她的異常。

此人正是彥兮,那日鍾子渝找到她時,她已昏迷不醒,梵音靜於她身旁,琴弦盡斷再無一絲華光。

弦斷琴死,梵音用他最後力量為彥兮立下防護罩便消散雲煙了。

鍾子渝還記得,那日——

血色熒光緩緩流淌於彥兮周身,她一身血衣沾滿泥土灰塵,就像一個狼狽的落難公主。

彥兮之所以能對抗魔息,用的,便是梵音。不是琴音,而是琴。

“臭丫頭,我怎會讓你就這般死了?”耳邊似想起一個人的輕歎,彥兮隻覺意識愈發模糊,恍惚間眼前一道紅色身影。

“我千年才等一人,就你這般狠心。”一名紅衣男子立於林月前,他不過二十來歲的麵容很是好看,語氣雖有責備更多卻是無奈。

魔琴魔琴,他不過一把琴,如何能定奪自己是魔是神。用他殺人,那便是魔,用他救人,又是好琴。天下間那麼多人搶的頭破血流,到了彥兮手裏,不過多少光景,便將他落得這副模樣。

梵音好笑的彈彈彥兮腦袋,明知她已失去意識,還是忍不住低喃。

隻是誰,也沒聽清他的話。

那般沉重的碎石壓在身上,隻頃刻將人變成一灘肉泥,彥兮之所以能活,是多虧梵音留下魔罩。

而想要彥兮清醒,就必須用梵音彈奏清心曲,這三年來,鍾子渝走遍大江南北終是找到修補梵音的七種稀世珍寶。

臻品2015年,恰逢天下再次禍亂,傳說世間有二人,一琴一笛,驅退萬獸。從未有人見過他們容貌,更是不知姓名。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幾乎成為民間神話,他們解救蒼生於水火中,禹、堯二國皆對兩人畢恭畢敬。

霍亂平定,不等百姓感謝,二人忽然消失。隻聞是對神仙眷侶,隱姓埋名去了他處,即使百姓安定數十載,民間對於二人敬仰卻也從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