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王欣雅把錄音筆收了起來，“謝謝你的配合，一會我會把你送進醫院。以後，指望你能好自為之。”
“不用了，”王欣雅摸了摸案子，“已經不怎麼疼了。”
“程菲菲，”王欣雅把手機放進了口袋，“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不是為了你哥哥而活。他現在已經成年了，他自己的事情，應該讓他自己擔著。”
“我也想，”程菲菲扭過頭，又一次看向了廠房大門，“我又有什麼辦法？他們畢竟是我爸媽，他們一次次跪在我麵前，我能怎麼辦？”
“拒絕，”王欣雅說道，“你應該強硬拒絕。就是因為你沒有拒絕，一次次，他們已經習慣了。一開始，他們或許還會覺得對你有所虧欠。”
“但是次數多了，他們就會覺得理所應當。然後一次次變本加厲，直到有一天，你再也承受不住了，想要真的拒絕了，你也就成了他們的仇人。”
“嗯，”江逸凡接口道，“升米恩，鬥米仇，古今亦然！”
他搖了搖頭，轉身麵向了王欣雅。
這一會的功夫，他終於也為自己的奇怪表現，找到了一個還算是能說得過去的解釋。
“王警官，你都聽到了，今天的事，真的隻是一個巧合而已。我這個人心地就是這麼善良，雖然在我心裏，程菲菲在這裏的可能隻有萬分之一。”
“但是，為了這萬分之一的概率，我覺得我們也要抓緊時間。因為我們心中的萬分之一，或許就是他們活下來的最後契機。你說呢？”
王欣雅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卻還是不太相信江逸凡的話。
“你還真是善良啊。”
“如果沒事的話，”江逸凡抬起手，指了指廠門的方向，“出租車司機，還在等我呢，我的車錢還沒給呢。”
“嗯，”王欣雅點了點頭，“你說的那幾個騙子，到時候我再聯係你。”
“好。”江逸凡扭過身，走出了兩步，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許諾，又趕緊轉了回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今天，我是為了救人，也算是見義勇為對吧。外麵的出租車司機，為了幫我趕時間，可能有些違章。你看是不是……。”
“這個沒問題，”高大勇接口道，“你把他的車牌號碼告訴我，還有時間，我會跟交警那邊協商的。”
“謝謝啊，”江逸凡說道，“請稍等一下，我出去看一下出租車的車牌。我發到王警官的手機上，可以吧。”
江逸凡離開了，走出廠房大門的時候，程猛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射了過來。
江逸凡回了一個滿含鄙視的眼神，快步走向了廠門口。
出來之前，江逸凡就已經想好了，他會多給一倍的車費。
然而回到出租車上，讓他微微有些鬱悶的是，出租車上的表，還在走著。
而更讓他鬱悶的是，表上麵，明明顯示的是62。司機卻開口來了個：“你說的，兩倍車費。一共124塊，那4塊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