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漫天飛雪。

痛!渾身都痛!

身上撕裂般的疼痛讓秦歌感覺自己似乎散架了,尤其是胸口似乎被卡住了,提不上氣來。

額上火辣辣地疼,秦歌抬手卻摸到一手已經幹涸的血痂。

她睜開眼,四處一片白茫茫的,見自己被掛在山崖上的一株老樹上,一身大紅喜袍在紛揚的大雪裏格外醒目。

她記得她執行一項暗殺任務時不幸暴露,被炸了個粉身碎骨。

“殺了他們!殺了她們!”她腦海中突然響起帶著極強怨念的尖叫,一段段陌生的記憶同時如潮水般湧進她的腦海,加上那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怨念,幾乎要將她腦子撐爆。

秦語歌,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可大婚之日接親的人卻將她抬至郊外,要毀她清白,隻為讓她的丈夫有借口休妻,好和他的姘頭雙宿雙棲,被逼無奈之下,她隻好跳崖。

“好,我替你報仇!”秦歌試著在腦海中和那抹殘魂交流,果然腦中那抹尖叫平息了。

秦語歌查看了一下,身體的傷勢和周圍的情形,山崖很高,可也不是滑不留手,她可是二十一世紀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代號“魅影”。因為她就像鬼魅一般讓人死於無形,一排銀針一條軟鞭足矣。

秦語歌將身上的披帛解下來,以碎石調整好重量,借崖上支出的樹枝,幾經旋轉向崖底而去,北風揚起她的長發和紅嫁衣。

崖下奉命前來搜尋秦語歌屍體的人就看著秦語歌滿身鮮紅,如一朵盛開在忘川河畔的曼陀,從天而降,翩然落地。

“是秦語歌,她竟然沒死,三皇子說了,一定要將屍體放在花轎裏抬回去。”人群裏有人說道。

“哼!”秦語歌冷笑一聲,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貨。

她滿臉血汙,冷冷地眼神掃視著眾人,都覺得她是浴血而來的鬼魅,叫人膽顫,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一步。

“還等什麼,不過是個柔弱的丫頭,怕什麼上!”

雪越下越大!

秦語歌手中的披帛如靈蛇一般向第一個靠近的人襲去,那人頓時噴出一口鮮血,灑在雪白的地上,如一地落梅。

“竟然沒死,唉,臨時的鞭子還是不趁手。”秦語歌看著手中的披帛似乎不甚滿意,完全沒注意到人群中的恐慌。

秦語歌習慣性地向腰間探去,竟然摸到一包裝著各色細長繡花針的針囊,接觸到熟悉的東西觸動相關的記憶,她才想起秦語歌刺繡冠絕京城,隨身帶著繡花針,這是她唯一的長處。

“唉,將就著用吧!”她自言自語,完全不理會幾乎將她包圍的人。

那些人以秦語歌為中心,圍著她,卻不敢貿然行動,她真的是秦家那個廢物二小姐嗎?

“嗬,我要是你們,要麼求饒要麼逃跑。”秦語歌將繡花針捏在手裏把玩,對著那群要殺她的人笑靨如花。

可圍著她的人卻更加頭皮發麻,甚至有些人開始顫抖,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有人大著膽子說道:“笑話,你一個女人,我們一群大老爺兒們還怕你不成。一起上,我就不信她有天大的能耐,我們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