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她卻一臉憤憤然,“你這是做何?既然你們夫妻已經團聚,為何你還要攔住我去路,不讓我離開周國大營?”
“後麵這句話應該是我反頭過來問你才是吧?”卻見宇文邕倒是沒被她這言語態度所情緒化,不怒反笑,一副意味深長的戲謔模樣看著她,道:“上次你匆匆被高長恭帶回齊國,我倆見麵次數本就屈指可數,既然這次有機會,你何不在我周軍大營坐坐再走?”
然後,卻是不容她反抗...
嗯,好吧,其實於男女力道這懸殊說的理來看,她也是一時掙脫不了。
這不,一下子她的手腕就被宇文邕牽製住,要掙紮逃脫也不是,要傻傻站在那兒任他牽著也不是。氣氛倒是變得有些尷尬緊張。
她被他這力道弄的生疼,既然是無論如何,一時之間也是掙脫不了,索性她還不如用喊他一通,發泄一下,“喂喂!你當真不放我啊!這又是要帶我去哪兒?!”
奈何看起來宇文邕似的摸清了她內心的套路,無論她是怎樣無禮態度對他,他依舊是將其的嘈雜聲置之不理,到最後被她弄的心煩了,倒是直接點了她的睡穴昏睡了過去。
倒是暫時落的個清淨,不必聽這個女人嘰嘰喳喳的和麻雀一樣,弄的自己是越發的心煩。
待他與宇文憲出現在另一座營帳外頭的時候,此刻被點了睡穴昏迷的鄭清清已然是被李娥姿吃力的架到了裏頭的床上。
雖是如此,手中卻還緊護著那株寒蘭。
“皇嫂這會兒不是應該好好的待在宮中麼?怎麼現在看起來這樣狼狽?就好像...”抬頭瞥向宇文邕,宇文憲欲言又止的將話尾的那三個字又吞了回去,遂,在宇文邕那令人琢摸不透的眼色朝他射來刹那,他很是識趣的迅速轉移了話題,“聽兄長方才那話,隻怕和皇嫂在一起的那女子身份並不普通。莫非是對麵齊國軍隊哪個將軍最為重視的女眷,值得讓皇兄你這樣將她扣壓在我周國營帳之中?”
“明麟看護不周之賬,待我見到他,在好好算。也虧的娥姿這一路都無大礙。”卻不知是不是宇文憲這話說的不對,還是其他。隻見宇文邕本就看著辨認不出喜怒的臉色現下更是暗沉了幾分,那宛若黑曜石般的眸子也變得更為深邃,沉了沉聲,毫無感情的淡淡接過話,“至於那個女子——如你所料,那個女子是蘭陵王妃鄭清清,高長恭之妻。有了她在,想必高長恭與齊軍就好牽製的多了。介時,勝算定也會多了幾分。
聞言,宇文憲麵上再次轉瞬即逝的劃過一抹驚詫之色。
看兄長這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原是他早就掐算好了一切,想利用這個所謂的蘭陵王妃鄭清清,來牽製住齊軍與蘭陵王高長恭。
不過,從方才的談話來看,這兄長貌似也對這蘭陵王妃有所意思啊,不然他麵對她的時候,平日正常的語氣也不會變得這樣的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了,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吃了味的樣子。
不過,他倒是別希望兄長因此而自信過了頭。
介時,高長恭真的會因為他的蘭陵王妃,而棄於他國家與百姓的為難而不顧麼?真的會為了救他的蘭陵王妃,而舍了洛陽這北齊最為重要的城池之一,拱手讓於他們嗎?
怕這是不大可能的事罷?
他是越發的琢磨不透自己兄長的做法了。雖然有時候他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可這麼做的真正目的,真的是這樣的嗎?
正當宇文憲要將內心疑惑脫口而出之際,恰逢李娥姿帶著優雅款款的步子,自鄭清清的那帳篷內向二人走來。
想必在賬內的她是是聽到了宇文邕與宇文憲兄弟二人的談話,否則,此刻看著宇文邕的神色,又怎麼會複雜至此呢?
可能是因為鄭清清再次出現於他視線的緣故罷,這會地明明明看到從營帳中出來的她,隻是在外人看來關懷備至的噓寒問暖了幾句,便是讓她回他的營帳之中待著。
就那樣愣愣的看著他負手走進鄭清清的營帳之內,空留她落寞孤獨,轉身而去的身影。
雖她是萬人所羨慕的的女子,卻始終得不到他如對待鄭清清一般的坦誠相待的真心。這麼多年了,其實她私底下等到的,除了他對自己的那份愧疚,剩下的也隻有相敬如賓。
其實她一直固執的認為這世間除了她,沒有哪個女子會向她一般那樣待他。
現在,多年羈絆著他的人再次出現於他的視線中。
那麼她自己麼?
對他那執著的愛,是要繼續,還是就此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