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驅馳報主情,江花邊月笑平生(2)(1 / 2)

草草眷徂物,契契矜歲殫。楚豔起行戚,吳趨絕歸歡。修帶緩舊裳,素鬢改朱顏。晚暮悲獨坐,鳴鶗歇春蘭。

高長恭與斛律光大軍於晨曦之際出發,一路往洛陽城方向而去,分為了左軍與中軍二路。而太師段韶一支隊伍,則是被高湛派於南下。

不下幾日,軍隊便是到達了洛陽城附近的邙山一代。

彼時,軍隊皆是人困馬乏,奔波勞累。

遂,斛律光與高長恭便令全軍在邙山寬闊之處就地安營紮寨休整片刻。卻也不忘設置巡防隊伍,以防附近有周軍突擊偷襲。

安營紮寨完畢,便見此刻天色已經由黃昏逐漸入了傍晚。

那火一般鮮紅的雲霞,染紅了略帶淡金色的天際。

如火般的夕陽已經逐漸往西邊緩緩落下。

軍帳的主帳之中與斛律光製定了一套精細的完美作戰方案之時,再緩緩起身負手往帳外而去。

不覺抬眸眺望一眼無邊天際,再看看周圍準備生篝火架大鍋準備軍中夥食的軍士們——想來時間估摸著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刻了。

也不知身在金墉城內,蘭陵郡王府的她如何了。

且因為方才在帳中所商量,斛律光又見他軍大部分已經恢複了些精氣神兒,便是整頓帶領的軍隊先往洛陽城,火速支援。

“報——”

剛望著天空出神,片片流雲好不容易在腦海中拚湊成她的樣子,卻又得突如其來一陣急促的稟告聲,將日夜牽掛的她的形象,弄的煙消雲散。

咋一看去,卻也隻是普通的流雲,再沒什麼特別了。

“何事?”卻連見他也是將內心的異樣情緒收斂的極快。雖是因為那猙獰可怖的銀色麵具,看不清他此刻麵容上是何表情,可那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猶如深邃的湖水一般。辨認不出任何情緒。

“稟告殿下,”卻見那小將待喘了幾口氣,緩上了一緩,才開口向高長恭如實告知他得知情況道:“剛收到斛律將軍消息,於邙山腳下,斛律將軍所帶領的一支隊伍,遭受埋伏在附近周軍的襲擊。”

“情況如何?”依舊毫無波瀾。處變不驚。

“索性斛律老將軍等一幹人,反應迅敏,已經基本將偷襲的周軍肅清。但斛律將軍思慮的長遠,怕是在邙山腳下遇見的周軍,隻怕還有一部分的周軍埋伏於這偌大的邙山之中。還請殿下務必謹慎小心,以防遭受周軍突襲。”

“知道了,你且先退下罷。”麵具之下那深邃如波的眸子依舊平靜。

卻又似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住了那台腳欲走的小將,再多加囑咐了一句:“吩咐下去,於半個時辰之後,全軍整隊,向洛陽城進發!”

那小將對高長恭十分恭敬的作了一揖,正欲轉身離去,恰逢此時,他與高長恭皆聽周遭傳來了一陣不同尋常的嘈雜之聲。

那小將此刻急於將高長恭交代的話吩咐下去,此刻內心當然也是沒有多少警惕與謹慎,便直接調轉了頭欲向生了堆堆篝火的人群而去。

且又在刹那,高長恭淩厲的往周遭掃去,果真發現了一埋伏於他軍帳附近一高高草叢後的周軍臥底。

緊鎖著眉頭往那處仔細看去,隻依稀見那周國的臥底手中怕是握著些什麼東西。

征戰多年的直覺與經驗告訴高長恭,這絕非是什麼好事情。

無論是這臥底要將眼前的情報偷偷傳給宇文邕還是宇文護。抑鬱是要潛伏在他們軍中,侍機而動,對他們軍不利。他都不能讓這個臥底,活著走出他們齊軍大營。

但若是他們大營之中出現,也隻有一個問題——這邙山之中,怕也不隻他這隻軍隊駐紮,附近恐是也有周軍所在。

迅速的轉過身去,發現那小將似已經轉身離去,通報消息,高長恭內心這才稍稍舒樂一口氣。

還未等草叢裏那周國臥底反應過來,高長恭便悄無聲息的繞到了那臥底的後方去。

不等那臥底開口喊出聲兒,他卻早已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抽出了隨身的佩戴的利劍,對準了那臥底的脖子。毫無聲息的輕輕一抹。

不出片刻,便見那臥底逐漸睜著眼睛,氣息全無,皆而逐漸栽倒於地。

高長恭也不顧擦拭利劍上那抹鮮紅刺目的血腥,直將那劍收回了劍鞘中。

再次心懷謹慎仔細的環視四周一遍之後,又急忙喚來了心腹李將軍,讓其吩咐下去,立刻滅了篝火,大軍休整。

邙山這處不宜久留。

若是真遇上了周軍與之交惡,怕又是耽誤了進程,又損耗了小部分的兵力。得不償失。

隻不過,果然是應了斛律將軍之言,高長恭率領的軍隊,於靠近邙山的山腳處,遇到了大波周軍的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