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此刻時間已經慢慢推移至正午。
此刻,高長恭與絕塵已經越發靠近長安城城門門。
來的時候,早就做足了準備。
將麵具藏起,二人皆是化妝成了西域來周經商的商人,蒙蔽了守城門人的眼睛,生怕後麵被殺個回馬槍,匆匆進入了城門內,混進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堆中。
正在神遊太虛之際,追風與絕塵的馬卻不知在何時於長安一最豪氣的客棧門外停了下來。
“公子,”見是高長恭神色有些迷離,絕塵湊得他近了些,忙問道:“是否打算現在就動手?”
高長恭這才緩緩回過神來,抬頭看著那客棧金燦燦的匾額,思忖片刻才繼續說道,“畢竟已經進入了周國長安城內,對這裏一切都不太了解。更免不了暗箭難防。誰知道若是宇文護與宇文邕得知了我們潛入長安城內的消息,會如何編排計劃,來個甕中捉鱉。說不定對清清來說更是不利。還是先在這客棧之內住著,待夜晚之日再行動。”
不愧是殿下啊,果真是在任何一方麵都想的周全,考慮的仔細。
聽了高長恭一席分析下來,絕塵倒覺得有幾分道理。
“誒誒誒!阿落!你看,前頭正好有兩個西域商人!不知道他們這次又從西域帶來了什麼稀罕玩意兒,走走走——你想要什麼,我可以送你的。”
“多謝你好意,我目前暫且不需要。還有——洛一度,注意你的稱呼。而且我也沒有和你到那麼熟的地步,最好不要這樣稱呼我。若是不想你頭發和衣服遭殃的話。”
“誒呀,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一直喊你副閣主大人總是成了吧?”洛一度翻了個白眼,攤了攤手,沉沉的歎了口氣,“真是的,別整天頂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啊,別說是閣內那幫人了,就連你現在到了外頭,憑你那於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氣,有哪個男子敢走在我們附近?也就是我啊,有這樣的勇氣。”
“...”
高長恭正欲開口繼續說,便聽身後傳來一陣極其嘈雜之聲。
兩人聞聲微微轉過頭去,卻見一個身著藕粉紗裙的冷麵女子,與身著一襲紅色袍子的妖孽男子,緩緩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眼見兩人離他們越來越近,饒是一向沉著冷靜,處事不驚的絕塵,麵色也有些難色,“公子,這...”說這話時,抬眸望向高長恭。
也虧的他是步步經曆了一些事情過來,對一些事情的處理也是有著自己的一套與方式。
“終究是躲不過的。”高長恭見此情景,微微抬頭尋著絕塵的目光看了看離自己越發近大那一男一女,眉頭微微皺了皺,沉沉的歎了口氣,簡單說了一句:“現在,也隻有隨機應變了。”
絕塵點了點頭,率先下了馬,目光卻依舊在離自己與高長恭距離越發近的兩人身上流轉。
蔚藍的天空如澄澈深邃的湖水一般,不見半點潔白的流雲,太陽宛若不知疲倦一般高掛於萬裏無雲的晴空中。柔和溫暖的金色陽光照射在他俊秀的臉龐,若隱若現的閃爍點點淡金色的光芒。
神遊太虛之際,二人已經行至他們麵前。
絕塵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那生的有幾分妖孽的紅衣男子往他們前後打量了一番,皺了皺眉,“你們不是從西域來的商人麼?怎麼一件東西也沒有?”
微微抬起頭看去,見那男子襲如血紅衣耀眼,風起,衣袂飛揚,半束著發。
不同於高長恭那絕代風華,驚豔世間之美。方才被喚做洛一度的人那種美,是夾雜著一絲魅惑人心的那種嫵媚。有教人雌雄莫辯之感。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待在高長恭身邊久了,這會兒絕塵目光不自覺落在洛一度的身上,竟然生出了些莫名反感且怪異的感覺。
總覺著麵前的這個紅衣服的不男不女的,就好像是樂坊裏的...
以至於他下意識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後,喃喃吐槽了一句,“世間之大,無其不有。看來這周國果真是什麼樣的妖魔鬼怪都有...恐怕若是讓宇文邕見著了,估計得嚇的命短,命不久矣啊~”
高長恭聽了絕塵這番話時,目光不住在觀察著眼前兩人,見是兩人因此微微皺了皺眉頭,唯恐因此暴露,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一個眼神過去,絕塵這才閉嘴。
“你說什...”
洛一度聽此話,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便見他身邊那表情冷若冰霜的藕粉色紗裙女子忽然抬眸看向他們,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看二位說話的語氣,應該並非為西域商人罷?”
可能沒有料想女子會突然這樣說,這就突然讓絕塵有些反應不過來,倒是很有氣勢的反駁那女子一句,笑的一臉戲謔:“哦,那姑娘又是從何看出,我二位並不是從西域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