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他對他所說的,並非她內心悲觀所想的這樣。
“因為她對不對?”
這個她,不用想,李娥姿自然知道是誰。
宇文邕低頭凝視著懷裏的人許久,終於是無奈的沉沉歎了口氣,內心正疑惑她為什麼會知道晉陽城之事,頓了頓之後,剛要開口,又被她打斷。
“罷了,這些陳年往事,我也不太想把它翻出來說,說多了,隻會徒增我們倆之間的煩惱。我當時見你回來,都是出於這樣的狀態,實在忍不住,便去問了明麟真相,你千萬不要因為這個怪罪於他。”她擁他更緊了些,卻依舊沒有抬頭去看他此刻的神色。
“娥姿,切莫多想了,其實我對南婉婉,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對你的心,也並非是假。更不是因為贇兒和她。”看著李娥姿這模樣,宇文邕卻一時間聽了她的話後不知道如何繼續往下接了。
隻是緊緊的擁著她,麵上轉瞬即逝的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可雖然他麵上這樣說,內心未必是如嘴上這樣對她說的吧?
看著李娥姿這會兒不知在想什麼似的神遊太虛的模樣楞楞的看著他,宇文邕誤會了他是因此而多心多想。下一刻,便反緊緊的擁住了她,猶豫了幾分,皺了皺了眉,還是決定將真實的一切告訴她。
“其實她並不是南婉婉,也不是周國的人。她原名叫鄭清清,是大齊蘭陵王高長恭未來的王妃,當初之所以有了南婉婉這個名字,是因為她受了北齊那邊的意,前來得我的信任,然後接近我,好獲取對大齊有用的情報傳給大齊。”
懷中的李娥姿顯然是被宇文邕這番言語給驚詫到了,可一向都將這類情緒掩蓋的很好的她並未表現出來,隻是將頭深深的埋進他的頸窩,帶著幾分寬慰的語氣輕聲喃喃道:“有些事情我隻是知曉的,也並沒有要強迫你一定要去忘掉她的意思。不管你是否真心待我,我日後,定也會永遠陪伴在你的身側,不離不棄。”
在那一刻,他因為李娥姿的這句話再度怔了怔,“娥姿,你也要相信,我也是真心待你。時間會證明一切。我,也會忘了鄭清清,會永遠待你好。隻對你一人……”說完這句話後,他竟一時難以自持,忍不住俯下了身輕啄了啄她的唇二後便猶如失控的閘水一般,再難以控製,為她寬衣解帶時的動作也是有了以前從未有過的那種輕柔,眼神看著她,像是帶著沒有邊的無線憐愛與疼惜。
銷魂。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不知不覺外頭的天色已經將近黃昏。
勸了宇文邕吃了奴婢新送進來的膳食後,李娥姿又勸宇文邕若是累了就伏在桌案上小小的休息一會兒,在繼續批閱奏折。
以至於李娥姿小心翼翼的帶著門出書房前,以她的視覺,便可以看見宇文邕整個人已經伏在桌案上,合上眼正作小小的休息,而他身上披著的外套,正是李娥姿出來書房之前為他特地披上的披風。
細心的做完了這些,李娥姿才放輕著動作,悄無聲息的邁著步子走出了書房,順帶輕輕合上了門。
“娘娘,皇上他……”明麟見是李娥姿出來,正想詢問李娥姿方才情況。
因為他雖然說方才無心將書房發出若隱若現的奇怪聲音,可出於好奇,也難免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其實他就是想問問關於宇文邕和她到底是怎麼了,方才自己無心聽入耳內的,是因為皇後娘娘與與皇上談話之間起的爭執而發出的,還是他內心所想的……
但他都不敢太確定,也不敢把話說太明了。
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且自己都不小心將內心所好奇的脫口而出,哪裏有能把它拉回來吞到肚子的道理?
這話落,李娥姿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她方才與宇文邕在書房裏的情不自禁的曖昧。
隻是為了不讓明麟察覺,麵上劃過的那抹嬌羞的紅暈轉瞬即逝,隻對明麟說了一聲“皇上在裏頭休息,膳食也勸他用下了,你們沒事不要進去打擾皇上。”便也不顧身後明麟一臉迷茫又驚詫的表情,強壓著內心複雜的情緒與方才閃過的嬌羞,盯著一張如平日一樣風輕雲淡的表情,招呼著侍女,便輕移著步子,緩緩離開了書房。
縱使他知道,其實他心裏還對那個即將成為蘭陵王妃的女子還有心,縱使流水無意,那有何關係?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一定和對方說的太明了,隻要雙方都明白就要。
隻要落花有意。
她相信,時間以及她自己的努力,一定能換來他對他的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