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今之人,莫如兄弟(2 / 2)

“四哥,你這不提也罷,一提,倒是讓四嫂回憶起來了。若是照著你方才說的,怕是四嫂不讓你帶她飛到過癮,怕是不肯放過你了。”高延宗見著鄭清清拉著高長恭的袖子糾纏的緊,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死纏著自家四哥,不由得露出一抹笑,目光在二人轉之間流轉,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語氣調侃道。

高長恭這會兒被鄭清清纏的緊,抬頭又見高延宗一副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自己,當時便,沉沉的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隻覺著有一種名曰“。累心”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這個五弟,打小起性子就沒個正經兒,皮的就跟一個猴子似的,經常讓教人哭笑不得又顯得有些讓人頭疼。

清清這個丫頭也是,從小就不如皇宮裏的公主,平常人家的大小姐一樣,從來就沒有安分的時候。

若是放在以前,兩人早些認識的話,定能因為性子合拍而玩兒到一處去。

自然的,最後抵不過鄭清清的死纏爛打,一旁高延宗孩子似的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模樣,高長恭終於是點頭應了下來。

到最後,鄭清清真的如兒時一般玩“輕功水上漂”上了隱,直到累的眼皮打架,哈欠連天的時候,終於緩緩合上了眼,抵不住困意,在高長恭的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高長恭看著懷中酣然入夢的人兒,不禁啞然失笑,本想用抱著熟睡的她一步步回到自已的廂房去,可他後來想想,還是自己背著她,慢慢的走回去,才能讓她睡的安穩些,也不至於驚擾了她。

而高延宗也自以為還有些悠閑時間,反正自己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且自己的廂房離高長恭的廂房距離不是很遠,便也堅持著要和長恭一道兒走回去。

高長恭背著熟睡的鄭清清,與負著手勝似閑庭信步的高延宗並肩行走在月色之下。

這一路,兩人時不時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從自己兒時在皇宮的生活說到在遠些的,就扯到了他與鄭清清的身上。

或許是兩人都因為自己的身份,因而應了同病相憐這句話,所以兄弟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才會比對皇宮裏其他的兄弟姐妹還要好上幾分吧。

“對了四哥,明天正好你也要同我們一起鄴城了,若是沒有什麼事,能不能同我先去見見長姐?自從你我出兵晉陽的這一路來,長姐她都不知道飛鴿傳書了多少封信來,上頭都是詢問我們安危的一些話。隻不過礙於戰事,我沒能告訴四哥你,也一封都不曾拆過回過。怕若明天我們一起去見了長姐,她不將我們一通訓才怪。”

眨眼之間,一番閑談下來,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是到了高延宗在這府中的廂房外,高長恭見狀,便要背著熟睡的鄭清清向高延宗告辭轉身走向自己廂房的路。

卻不知原本要進房內的高延宗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腦中泛出一激靈,一拍自己腦袋,高聲對即將在他視線的高長恭喊道。

高延宗這口中說中說的,自然是他倆同父異母的一位長姐——樂安公主。

他們兩個自幼,一個母親心狠,將自己留在北齊皇宮這個黑暗又充滿束縛的牢籠之中,也因為自己的母親,暗地裏受到了一些兄弟姐妹的排擠與冷落欺負,一個也是同因為母親的身份不太被那些身份血統純正的異母兄弟姐妹親近。

可相比高長恭好的多的便是,幼時因為父母早亡關係為文宣帝高洋所撫養,故,縱使那些個對高延宗不滿甚至欺負,可終究有時候還是礙於高洋,不敢對他如何。

可這北齊皇宮,雖然在外人看來表麵光鮮華麗,籠罩著一派和諧的氛圍,可隻有高長恭與高延宗這兩個同病相憐的人才能感受到,生活在這內部的一種煎熬與無奈心酸吧。

但對於那個時候的他們來講,樂安公主簡直就是這些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之中,一股絲毫不相同的清流存在,讓他們重新對所謂的皇室親情有了新的認識。

一開始,兩人總是會對這位莫名對自己好的長姐多少有些防範。畢竟,生長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下,“沒有人無緣無故的就會對你好”這句話,他們也是一直銘記在心的。

可時間,改變了當初的他們對樂安公主的看法,以至於三人的關係越發的親密,且樂安公主對他倆的幫助並不算少,每當他們之中的人有一個遇見了解不了的難題或者是彌天大禍,這安樂公主啊,就像是他們的解憂花,救世主一樣,任何事情,隻要讓安樂公主一摻和,這解決的過程可就變得輕鬆了許多。

“自從長姐嫁為了人婦,離開了皇宮,我倆有時候又在外頭征戰,能見她,並且悠閑的和她一起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逛逛街的時間,當真是屈指可數啊。”一提起他這個長姐,高長恭不免也回憶起了過去感慨頗多。卻也不忘轉過身去,給高延宗答複,“知道了。若是明天回了鄴城之後,若在沒生出其他什麼事兒,我們兩個就一起去看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