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粉紅的世界:粉紅色的牆、粉紅色的衣櫃、粉紅色的席夢思、粉紅色的床單床罩、粉紅色的曖昧燈光……
穿著粉紅色真絲睡袍的陳怡站立在葉鳴的麵前,臉上含羞帶笑,不時用含情脈脈的目光瞟他一眼,豐腴修長的雙臂卻有點羞怯、有點不安地攏在胸口,似乎想竭力掩蓋那一抹半掩半露的潔白的酥胸,又似乎是想撫平一下她此刻激蕩而又期待的心情……
在這一片粉色的誘惑下,葉鳴隻覺得頭暈目眩,熱血一股股地直往自己的頭頂奔湧,突然伸出有力的臂膀,一把將自己心中的女神攬進懷裏,在她低低的、受到驚嚇般的呻吟聲中,有點突兀、有點霸道地將自己的嘴唇印到了她濡濕火熱的紅唇上麵……
懷裏的陳怡隻是稍稍掙紮了一下,便開始顫抖著迎合他:雙臂緊緊地箍住了他的腰,一邊細微地喘息著,一邊將她的丁香小舌吐出來,和葉鳴的舌頭攪在一起,兩個人開始熱烈地親吻起來……
不久,葉鳴覺得自己已經到達了激情的臨界點,再也顧不上自己原來立下的絕不冒犯和褻瀆心中女神的誓言,迫不及待地抱起陳怡滾燙的嬌軀,把她輕輕地放倒在那張粉色的席夢思床上,然後便和身壓了下去……
“刮涼粉哦——”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尖利的吆喝叫賣聲,把葉鳴從春夢的激情中倏地拉到了現實世界。
他迷迷朦朦地睜開眼睛,心裏咒罵著外麵那個天天中午都來地稅局家屬院賣刮涼粉的小販,同時還有點不甘心地伸出雙手,在空中張牙舞爪地虛撈了幾下,似乎還想把剛剛睡夢中陳怡那具誘人的胴體從夢境中撈出來,和自己繼續演完接下來的激情戲……
但是,桌上的鬧鍾又不合時宜地“嘀鈴鈴”鳴叫起來,徹底粉碎了他的春夢。
他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關掉鬧鍾,坐在床沿上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
剛剛那個夢雖然很荒唐,但是,卻是那樣地真實,那樣地誘人,以至於他現在都覺得渾身骨軟筋酥,鼻子裏似乎還能聞到陳怡身上那股醉人的體香,嘴唇邊也好像還殘留著她口腔裏清新馨香的味道……
外麵的天氣很好。陽光從百葉窗簾的縫隙裏麵透射進來,在宿舍潔白的牆壁上塗上了斑斑駁駁的金色光圈。
這一縷縷陽光,讓葉鳴徹底清醒過來,心裏忽然有了一種負罪的感覺:陳怡姐那麼端莊、那麼高雅,對自己又那麼關心照顧,而且她還有老公,自己怎麼老是做這種和她在一起纏綿的春夢呢?
雖然,很多人都說陳怡那個千萬富翁老公常年不回家,而且經常在外麵沾花惹草。但是,陳怡卻從沒在局裏說過她老公半句壞話,也從沒有在人前流露過她過得並不幸福的情緒。她始終那麼清清淡淡,那麼寵辱不驚,那麼高雅端莊,那麼矜持得體……
而正是這份高雅和矜持,令葉鳴在心目中把她當做了女神,當做了自己的擇偶標準,以至於他參加工作四年,談了三個女朋友,最後都因為覺得她們和陳怡差距太大而最終告吹……
當然,葉鳴心裏很清楚:局裏像他這樣喜歡甚至暗戀陳怡的男人,絕對不止一個。
陳怡號稱“k市地稅係統第一花”,也是葉鳴心目中那種最完美的女人:她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可以說是名門閨秀。而且,她身材高挑苗條,肌膚白膩潤澤,五官精致漂亮,氣質嫻雅端莊,言談溫婉柔和,普通話標準得堪比中央電視台的播音員……從她的身上,處處透露出一股高貴典雅的氣息,令和她麵對麵坐著的葉鳴常常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