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可是你們怎麼不回家?老家。”我急忙找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可憐他們嗎?不是。感動嗎?也不是,總之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情。
“哥哥說,家裏親戚欺負我們,我們也不想回去。前幾年我和哥哥回去鄉裏辦身份證,哥哥去給爸爸媽媽列祖列宗上香後。想要借住在我叔叔家一晚,我叔叔說話冷嘲熱諷的,我哥哥看不下去,就牽著我的手連夜走了一個晚上走到縣城,找了家小旅社才住下。”
我們正聊著,阿信打電話過來了。
“老大,我檢查了一遍,現在正在檢查第二遍,好像沒有什麼異樣,可是我發現今天出的貨卻不是放在倉庫裏最久的貨,黃建仁部長把今天進來的貨先發了出去。”
“這……為什麼?”平時都是發存貨,哪裏有新貨趕上發出去的道理。
“老大,我也不知道,聽說是黃建仁部長這樣安排的。而且,這些搬運工已經是四個人,今天黃建仁還另外找了四個,但那四個先走了!”
有貓膩!我想了一下,倉庫裏的貨都齊全,這說明倉庫裏沒有被偷的。可黃建仁這樣本末倒置,還請了另一批人進來搬運,是不是黃建仁把一批垃圾貨和倉庫裏正規的貨物換過了?而那些被換過的假貨都發給客戶了!
“阿信,今天的貨,就是那另幾個搬運工在的那時間段,都發往哪兒?”
“外省……”
沒轍了,如果想去把電話機拆出來檢查,我必須跑去外省去。可是看我現在和王瑾鬥成這樣,我能走得開嗎?那個女人,擺明了不會輕易放過我的。黃建仁!一定做了手腳!和莫賤人脫不了幹係,心裏明明曉得,可是無奈啊!好,我慢慢守,我不信他們能夠做得那麼利落!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病房的門被推開,出現了一個我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王瑾。寒氣逼人,她身後跟著一個戴眼鏡提公文包的男子。一進來她就冷嘲熱諷:“看你躺在病床,我本不該落井下石,不想找你算賬,可是你膽敢罵我?楊銳,你血氣方剛英勇生猛,勇氣可嘉,可你沒腦子!和自己上司頂著幹,我真佩服你!你敢罵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這是我律師,你和他談吧!”
我反罵道:“怎麼?你把我的頭打爆了,你還想告我?”
“有誰看得見是我打爆了你的頭?你明明是自己摔倒的嘛!想訛錢我啊?”王瑾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和星爺那部電影‘功夫’的包租婆有啥區別?
她身後的那位律師拿著一張發票晃到我麵前說道:“世界頂級奢華手機品牌VERTU旗艦版,白金VERTU手機,售價三萬兩千美元!”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你有病啊?”我罵王瑾。
王瑾冷笑兩聲:“你別裝傻啊,你摔的,就得你賠。三萬兩千美金,三天內還給我,不然的話,你就等都收法院的傳票吧。”
二十萬人民幣。什麼手機這麼貴?
看我傻了,王瑾更加得意了:“楊銳,三天!三天不還錢!咱們法庭上見!噢,對了,我做人絕對不會那麼絕,你的醫藥費,我會付給你的,你這個月的工資,我也會悄悄的補助給你兩三千塊錢,算起來,我還是虧了!但我就算是虧了,也想要看看你向我求饒的樣子!不過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求饒的,你那麼有骨!是吧?要麼給我三萬美元,要麼咱法庭上見。好好養傷別死了,你死了以後這世上就沒人敢和我叫囂了。律師,咱走吧!”
她們一出去,我的骨頭就軟了下來,一下子軟趴在床上,三萬美元,三萬美元!還不如要了我的命!
明明是我被打爆了頭,結果還要賠她錢?這什麼世道,胡珂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她肯幫我做證嗎?就算她肯幫我,我也沒有錢請律師。
心亂如麻,這醫院一分鍾也不想呆,我的衣服上全是血,隻好打發安瀾回公司替我拿件外套。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我突然發現病房門口站了一個人。莎織!
“你是不是就是死了,也不會舍得給我一個電話?”
好好的生這麼大的氣,沒看到我受傷了嗎?不過麵對莎織我可硬氣不起來。
“新上班工作忙,結果你看,又受傷了。”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
她微微一笑:“怎麼了?”
我想了想,還是別把那女魔頭的事說了,最後用的還是我滑倒那個版本。
說到一半,莎織雙手抱著我的頭,然後迎上來的是柔軟而熾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