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柳綠低聲應著,“那我們現在回去,還是等著曲……大小姐?”
“先回去,不要惹到她了。”
扶桑頭痛得厲害,胸腔裏的戾氣翻湧著,不必做戲裝可憐,眼神冷得如冰碴子,凍死人。
“有些地方破了。”大夫拔開青絲查看,頭皮發紅,有的地方抓出了血痕,“傷了頭皮,腦袋沒事。”
“很痛!”扶桑喊痛喊得是擲地有聲,跟個任性的孩子似的。一轉念,神色更冷了,“我不會禿吧?”
大夫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這倒不會。”
扶桑抬眸看著他,心情愈發不悅了,頂這張麵癱臉張口就讓他人跟著不愉快,“大夫,傷患痛成這樣你卻在笑,你是不想要診費了嗎?”
聞言,大夫壓了壓唇角。
“不好意思,我家大小姐受不得痛,見諒。”秋晚賠笑道:“診費我們會照付的,麻煩您上點心。”
扶桑老大不爽隔著幾裏都能感覺到,她雖然愛動刀子剖屍,但自己是最怕痛的,一痛她就煩躁不開心,看誰都不順眼。
出了醫館,看到外頭那位騎著白馬的人,扶桑心情直降穀底。
“參見戰王。”徐征雙手抱拳,躬身行禮。
“曲……”
秋晚提著藥,忙向人擺手,但為時已晚。
刹那間,雲暮停感受到一股陰森的涼意,醫館門前那個女子眼神藏著滔天巨浪,翻湧著,咆哮著,濃重的殺氣自巨浪中掀起。
雲暮停迎著那雙眼睛,心頭掠過一抹震驚,那種眼神他見過不少,那是刀口舔血的惡徒才會有的眼神。
這是多恨曲家?
“扶桑。”秋晚扯扯扶桑的衣袖,小聲在她耳邊提醒,“老爺的近侍還在。”
扶桑垂眸盯著地麵瞧了好一陣,慢慢把一身殺氣戾氣打包壓縮,嚴絲密縫的關進心底深處的角落。
再抬頭時,她臉上隻剩下疼痛帶來的極度不悅。
“有事?”扶桑問。
雲暮停沒理會扶桑,對徐征說道:“你家大小姐本王帶走了,你回去複命吧。”
徐征抬頭看向扶桑。
“走走走。”
現在看到曲家人她就煩,而且她還想去其他地方,徐征跟著不方便。
徐征行禮告退,帶著馬車一起走了。
“有事沒事都別說話,我今天不想給別人辦事。”扶桑轉身就走。
“本王這裏有個消息,你或許很樂意聽。”雲暮停縱馬緩緩跟上。
扶桑停下腳步,仰頭望著他,“什麼消息?”
雲暮停朝前揚揚下巴,“自己去看看。”
馬車在京城四處轉,最終停在城南靖安坊的西北角。
扶桑的目光從菱格窗子鑽出去,看著不遠處一張掛幡,幡上是苗家商會的標誌,而掛幡下是一張長桌上擺著數個蒸籠屜,一層層壘高,兩旁架著兩口大鍋,裏麵是熱粥。
“十七擔麵粉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