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恩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且很奇怪的夢,他仍想繼續沉睡,但酸痛的身體以及如火燒般疼痛的左手臂都時刻提醒著他是時候該醒來了。
身旁似乎還有其他人存在,刺鼻的汗臭味混合著一些莫名的難聞氣味鑽入左恩的鼻孔,他的身體隨著一陣陣的顛簸不時晃動。
左恩努力睜開眼睛,周圍的環境幾乎完全是黑暗的,但他還是借著這黑暗空間中一些縫隙中透射進來的微弱光線看清了身旁的狀況。
這裏似乎是一個卡車的車廂,車廂裏並不止他一人,還有一些人也在這裏。他們或是靠著車廂休息,或是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
這些人大部分衣著破爛,身材消瘦,有些人甚至瘦骨嶙峋,看起來就像是很多天沒有吃飯一樣,難聞的味道就是從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而且最讓左恩感到怪異的是,這些人的長相和身體特征明顯是歐美人!他清楚的記得不久前自己還在華夏國的家中睡大覺,等待著難得的周末結束。
怎麼回事?自己這是一覺睡到了國外?!
左恩感到心中十分恐慌,他想到了一種可能...綁架!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隻是一個二十四歲的普通青年,既沒有萬貫家產也沒有特別的身份,別人沒有任何理由要綁架自己。
“這裏是什麼地方?”左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下意識地用中文問旁邊的人。
旁邊坐著的人是一個皮膚蒼白,臉頰消瘦的中年人,他看了左恩一眼,嘴裏吐出了幾個簡短的詞彙。
中年人幹澀的聲音並沒有幹擾左恩的聽力,他仍舊聽出了男人使用的語言是英語,內容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在上學的時候左恩的英語一直都很不錯,特別是畢業後在外企工作了二年多,經常與歐美方麵的客戶交流讓他對英語並不生疏。
於是左恩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男人聽了後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上帝啊,我隻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他們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裏?”男人有些歇斯底裏道,左恩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有許多淤青和血跡,臉上也有不少鮮紅的傷口,似乎被人狠狠地打過一頓。
“他們可不管你可憐不可憐,隻要你還能行動,對他們都有利用價值。”坐在左恩對麵的一個青年冷笑道。
因為光線過於昏暗,左恩看不太清青年的容貌,隻是青年的一頭銀白色頭發在這黑暗的空間中極為顯眼。
“所以你知道我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青年的話讓左恩立刻判斷出對方應該知道些什麼。
“地獄。”青年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地獄?開什麼玩笑?”左恩不敢置信地略微提高了聲音。這世間怎麼可能會存在地獄?
即便左恩完全不相信青年的話,“地獄”這兩個字還是讓他的心微顫了一下。
就在左恩還想問什麼的時候,車廂猛地晃了一下,差點將他晃倒在地,隨後便沒有了任何動靜。
車子似乎已經停了下來。
車廂門被猛地打開,明亮的光線爭先恐後的湧入這黑暗的空間,將它瞬間填滿。
車廂裏的人大都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住眼睛,以適應光線。就連躺在地上如同死屍般的那些人也有了些許動靜,如蝸牛般慢吞吞地翻身坐起。
“快滾出來,你們這群浪費食物的廢物!”
一個粗獷的聲音如同炸雷般讓左恩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
眼睛適應了外界強烈的光線,左恩看到站在車廂門口的是一個高壯的男人,他的身上穿著黑色背心,下身是軍綠色迷彩褲,腰間掛著匕首和手槍,胸前也掛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微型衝鋒槍。
這把槍中間懸停著一塊菱形的綠色晶石物體,靜靜地自轉。
左恩感到呼吸有些停滯,大氣也不敢出,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不認為這人身上的武器是玩具。
男人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罵了幾句髒話,一把抓起靠車廂門較近的一人,粗暴的將他拉下車,毫不留情地朝那人的大腿上開了一槍!
頓時,那人捂著受傷的大腿,痛苦地在地上翻滾、慘嚎,但換來的隻有高壯男人的拳打腳踢。
“限你們十秒內全部滾出來,不然下場可就不是斷了條腿那麼簡單!”
高壯男子的咆哮讓車內的人們瞬間騷動了起來,沒有人想落得那種下場。他們全都爭先恐後地向車廂外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