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小子是真死透了。”
“嘿嘿,憑借世俗身法能在我倆紅白雙煞的手中活上一炷香,也算是有些本事。”
月光籠罩的寂靜樹林內,兩道周身散發著靈氣的身影自半空緩緩飄來,落在一片茂密的林間地上。
靈氣散去,現出兩名戴著猛獸麵具的黑袍人。
麵具一紅一白,皆是猛獸咆哮模樣,自麵具底下射出的幽幽目光,蘊含著一股直逼人心的煞氣。
密林深處,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少年身軀,蒼白如紙的臉龐還殘留著生前未來得及褪去的驚恐和絕望。
紅煞伸出幹枯如鷹爪般的手掌,在空中一探,靈力湧動間,少年的儲物戒徑直飛入掌心。
閉眼搜尋數息,紅煞的眼中略過一絲喜意,旋即手掌一翻,一本印著“凝神決”的功法秘籍便是顯現出來。
白煞走上前,正要說什麼,忽然間風向突變,狂風大作。
“偷襲?!”
紅白雙煞目光一變,齊齊望向天際,卻發現不知何時天空已經是烏雲密布,緩緩滾動間,猶如一團深不可測的黑色漩渦。
紅白雙煞對視一眼,逼人的氣息逐漸緩和下來,看來是虛驚一場。
“方家的執法弟子應該快來了,快走吧!”紅煞說罷,身形一閃便是沒入密林之間。
白煞緊隨其後,忽然間有所感應,回過頭,卻瞧見一道無比粗大的雷電瞬息間劈在密林深處,爆射出陣陣雷火交加的光芒。
哪怕隔了一段距離,白煞仍感到雷光的刺痛之意在皮膚上蔓延,當即寒毛豎起,轉身便溜之大吉。
大自然的威力,可不是他這種初窺靈力之境的小修士可以抗衡的。
半晌過後。
“嘶……發生了什麼?”
腦海中如潮的困倦感,讓睡夢中的方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沉重得有些異常的眼皮,方輕呆愣愣地望著陌生的前方。
森……森林?
身上好痛啊……
自己不是應該在學校宿舍呼呼大睡嗎?
這是惡作劇嗎?
天呐,真服了宿舍那群家夥,大晚上又發什麼神經,平時瞎搞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我弄到這荒郊野外。
揉著發疼的腦袋,方輕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環視四周,微微皺了皺眉頭。
搞什麼呀,這裏居然不是學校的後山,這玩笑有點開大了啊!
“這是表演課的古裝嗎?”方輕低下頭望著身上的衣物,目光突然瞥見一抹刺眼的鮮紅,“有血?!”
而……而且肚子上還有個大洞!
方輕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肚臍,還好還好,隻是衣服破了,自己的小肚子還完好無損。
到底是什麼情況?
方輕也找不著自己的手機,正當他麵如苦瓜地思考辦法時,附近忽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片刻後從林間跳出許多道挺拔的年輕身影,目光不善地將方輕團團圍住。
“啊,你們好。”見到有人,方輕頓時大喜,連忙說道,“我是……”
不等方輕說完,一個因為緊握而青筋暴起的拳頭,便是迅速在他眼前放大,急促的破風聲瞬息而至,重重落在他的臉上。
噗通。
方輕整個人飛跌在地上,捂著臉在地上痛苦呻吟。
臉好像要碎了啊……天殺的,怎麼一上來就動手呢?
方輕拿開捂在臉上的手掌,發現整個掌心都沾滿了刺眼的鮮血,本來就渾身酸痛,現在還挨了一記重拳,方輕直接是痛得咬牙咧嘴,說不出話來。
“方輕,你好大的狗膽,自己技不如人,居然偷功法堂的功法!”
“你這可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快把功法交出來,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接連的暴喝聲震得方輕腦袋嗡嗡作痛,咬緊牙關,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望向聲音傳來之處。
那裏,站著一位麵色憤怒的青年,他身形挺拔,光是看著就有一股壓力感彌漫而來,讓方輕感到很不舒服。
對方冷冷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猶如利劍般鋒利,方輕卻呆呆地望著他,因為感到一絲怪異感在心頭升起,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你是誰?”
方輕的話一出口,周圍人的目光變了變,個個身軀微顫,強忍著笑意,宛如在看一個白癡。
“方……方寧?”方輕突然下意識開口道,隨後便愣住了,自己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這青年,又是如何叫出他名字的呢?
“方輕,本來以為你隻是個廢物,沒想到還這麼幼稚。”方寧怒極反笑,緩緩抬起拳頭,像是恐嚇般在方輕麵前揮了揮,“聽好了,我沒時間跟你過家家,把功法交出來,再老老實實跟去刑罰堂領罪!”
“功法?什麼功法?我不知道!”方輕緊咬著牙,皺著眉頭道,“還有那啥刑罰堂,你擱這演話劇呢?”
“還動手打人,信不信我報警……”
還未等方輕說完,他便震驚地發現方寧消失了。
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