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嗡嗡吹風機的聲音略大,沈南枝的聲音又偏小,薄司南隻看到軟軟的紅唇動了動,並未聽清楚她說了些什麼。
關掉吹風機,問:“剛剛說什麼?”
沈南枝盯著他溫柔似水的眼,突然有些說不出來。
眼睛上上下下看了看,咬著唇,搖搖頭:“也沒什麼。”
“嗯。”
然後,薄司南就不再追問。
她的頭發差不多幹了,他沒有再開吹風機,手指輕輕的順著她的頭發,幫她把發梢最後一點頭發弄幹。
房間裏聲音很靜。
隻有他的手指不斷摩擦過著發絲的聲音。
纏纏綿綿。
她的頭發很滑很順,像綢緞一般,手指一勾,發絲便順著手指滑過,輕輕地掉在他腿上。
他很有耐心地,慢慢地,一下下撩起,放下,再撩起,再放下。
帶動著沈南枝的頭皮,掀起一陣麻酥酥。
兩人之間沒有說話,這樣的溫暖卻帶著一絲勾人的纏綿。
沈南枝沉醉在這樣的纏綿中,眼皮也懶洋洋地耷著,唇角緩緩往上勾。
這樣的生活,不正是她曾經想要擁有的嗎?
隻是,從來沒想過,帶給她這種感覺的人,會是她曾經認為最最最沒可能的工作狂首富。
薄司南的手指蹭蹭她的眉心:“困了?”
沈南枝“嗯”了聲:“有點。”
“那你先睡,我五洗澡。”
他抱起她,把她的腦袋放到枕頭上,又細心地給她拉好被子,像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沈南枝心下一動,在他起身時,突然伸手拉住他。
薄司南扭頭看過來。
她垂著眼,卷翹的睫毛緩緩顫了下,終於還是第二次說出口:“你今天……別打地鋪了,上床睡吧。”
一句話,似邀請。
薄司南的眉眼募地舒展開,喉結滾動一下。
沈南枝一抬眼,就撞見他眼中熱滾滾的情愫。
沈南枝輕咳一聲:“你別多想,我隻是覺得這個天氣打地鋪的話,會有點冷,如果你感冒了,我還要照顧你……我最近很忙的……”
“嗯,我知道。”
他淺色的眸子裏,泛著細碎的光,一字一字,語調極慢:“你隻是怕我著涼。”
“……”
為什麼感覺他是在故意這麼說?
似乎,在挪諭她的言不由衷?
沈南枝咬咬唇:“你隨便啦,愛睡哪裏睡那裏,我才不管你!”
說完,她負氣地扭過頭。
薄司南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的身子重新扭回來。
沈南枝別扭地瞪著他。
“麼麼,睡覺的我怕冷,不過,現在的我……”
他的嘴角彎了起來。
像放電影般,指尖緩緩上滑,停在領口的扣子上:“我要去洗澡,幫我解一下扣子,嗯?”
沈南枝的視線落在他被燈光照的瑩白的手指上,表情為妙:“你自己沒手嗎?”
薄司南低笑了聲:“有。”
“那……”
不給她反駁的時間,他似歎息一聲:“剛剛幫你吹頭發,有點累,解不開口子。”
沈南枝瞅著他修長的手指,大大咧咧地翻了個白眼:“那你等會兒再解。”
“唉!”
他突然長長地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