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冽走後,鹿啾啾的生活看上去沒有發生什麼改變,任誰見了她也要豎起大拇指誇一句——
不愧是女神,就連告個別都比其他人看上去幹淨灑脫。
直到有一天,連翹打來電話,小心翼翼地問:“啾啾,你跟冽哥怎麼樣了?”
原冽出國的事情,他們多少也有耳聞,誰都沒有想到,他會離開。
鹿啾啾沉默了一下,彎了彎唇:“能怎麼樣。”
她風輕雲淡地說:“就那樣唄。”
很快話題就被她扯過去了。
連翹考了一個不錯的一本,是本市的師範大學。
這小姑娘有誌氣,說是出來要當一個像老李那樣優秀的人民,鹿啾啾心想那可別,老李雖然挺優秀的,但她可不想看連翹變成一個小油條。
兩人又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鹿啾啾將手機扔在床上,仰著頭看天花板。
她一無聊的時候就這樣做,放空大腦,什麼都不去想,什麼也不去做,有時候會想跟原冽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就像是一場夢。
太多年了,她已經分不清是執念還是喜歡了,還沒搞明白呢,現在又加上了一條。
恨。
是啊,怎麼能不恨,她想象的未來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忍。
她的男朋友,未來沒有她。
就這樣渾渾噩噩了一個暑假,開學那天哥哥和老鹿忙,隻有郎女士抽出時間送她。
一到車站,就聽郎聽蓉在身後碎碎念,“乖崽兒,上大學跟高中可不一樣,裏麵什麼樣的人都有,別像以前那樣犯傻,多留個心眼,有人找茬也不要怕,家裏人都在呢。”
“……”
鹿啾啾嘀咕了一句:“郎女士,我發現你是越來越嘮叨了,我已經長大了,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郎聽蓉愣了一瞬,隨後笑了笑。
那天之後,鹿啾啾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就像她說的那樣,長大了。
一家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及那件事,友好的仿佛不存在,隻是他們心裏都跟明鏡似的,不是不存在,是姑娘長大了,學會藏心事了。
她看著女兒的眼睛,動了動唇,想說的話最終還是化成一道歎息。
她跟鹿則亭是和平離婚,兩人事業上都忙,誰又不肯遷就誰,離婚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唯一虧欠的就是這個女兒。
鹿啾啾就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開口道:“你沒有對不起我。”
郎聽蓉怔了怔,抬頭就聽她說:“婚姻是你們雙方的事情,為了別人一昧遷就對你和老鹿也不公平,雖然那個別人是我……那天,我也是一時氣話,不是真的就不理你們了。”
鹿啾啾停頓了一下,低聲說:“沒有任何人能束縛任何人,以愛之名綁架對方,這對另一個人來說,才是最大的傷害。”
郎聽蓉身體有點僵硬,鹿啾啾那句話‘束縛’可謂是直擊心靈,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女兒成長的有多迅速。
當母親的大概就是如此,孩子調皮搗蛋的時候,天天盼望著她長大,可當她真的長大的時候,反而舍不得了。
郎聽蓉看了她一眼,心裏有點堵得慌。
她鬼使神差地開口問——
“乖崽兒,你還喜歡他嗎?”
“……”
*
英雄聯盟世界總決賽那天,國內大到七十歲老人,小到五六歲的小學生,都圍在了電視機前,翹首以盼的等待著。
這些年,隨著越來越多電競選手奪得獎牌,國內老一輩的人對電競這個職業也改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