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祀子翌日醒來的時候,手剛伸到後頸,準備揉脖子,一隻手快過她,扣在她的後頸上,替她揉起了脖子。
司祀子回眸眼睛一瞪:“你昨天為什麼要點我的睡穴,是什麼目的?”
人家相愛的人,互相表明心意,都會黏糊糊的啊,為什麼他的妻子,如此特別,不粘乎,反而凶巴巴的。
“哪裏有什麼目的,看你太累了,讓你休息罷了。”赫連衍揉著她的脖子,親吻在她的嘴角上,小心而又珍重。
司祀子愣了一下,心裏發燙,臉發紅:“我才不相信你的話,昨天我想把脈來著,你阻止了我,是什麼目的?”
“沒有目的。”赫連衍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心虛:“天是不早了,早膳已經備好,該起身了。”
司祀子想去替自己把脈,不料赫連衍早有所料似的,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從床上帶下來,不讓他有任何一絲一毫抓住自己脈搏的舉動。
幫她穿了衣裳穿的鞋子,事無巨細,不讓她動手,他全程陪護,全程她動手。
且還能巧妙的阻止她給自己把脈。
司祀子心中納悶,難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讓他如此小心翼翼,真怕自己像玻璃一樣摔碎了。
想到這裏,司祀子心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忍冬帶著小橙子高高興興的走了過來:“小姐,告訴你件好消息。”
司祀子瞬間注意力被她轉移過去,沒有看一旁的赫連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什麼好消息?”
忍冬把糕點放在桌子上:“昨夜小姐帶回來的人,走了,還讓奴婢留了一句話給小姐。”
“走了?”司祀子聲音微微提高,她知道了赫連衍是阿焰,覺得有愧於葵娘子,想著送她銀兩,再給她一個良籍,她下半輩子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沒想到一夜時間,她走了。
忍冬用眼睛餘光掃了一眼,站在小姐身後的姑爺,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是啊,她走了,她說她的心上人,不是姑爺。”
“姑爺隻是幫過她,她對姑爺存在著感激之情,但是人生大事,幸福與否,還是得兩情相悅。”
“所以不辭而別,讓奴婢跟小姐說一聲,小姐不必擔心她,她找到所愛,會幸福一輩子。”
姑爺把葵娘子和她的丫鬟殺了,告訴她,這輩子隻有小姐一個人,任何其他潛在的威脅,都可殺之。
她起初害怕,而後轉念一想,隻要他真心待小姐,把小姐當成眼珠子,心頭尖,
所以她願意幫姑爺撒這個謊,隻要小姐開心,和姑爺能長長久久,他做什麼都可以。
“你有給她銀子嗎?”司祀子輕聲問道,自己有些欠考慮了,不應該意氣用事,就去青/樓把她接出來。
“給了。”忍冬麵不改色的撒謊:“隻要她不鋪張浪費,這輩子,安安穩穩會比尋常人過得好。”
“那就好。”司祀子微微歎了一氣:“收拾收拾,咱們回一趟家,父親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要去大理寺了。”
大理寺裏麵還有赫連決,誰知道他會不會玩陰的,傷害父親,司祀子覺得有可能。
她得回去提醒父親,處處小心他,若有必要,可以申請出京,不要待在京城。
“我有法子,讓父親和他不碰麵。”一旁一直沒有說話暗中觀察著司祀子的赫連衍緩緩說道。
“什麼法子?”司祀子扭過頭去,和他的視線交彙,焦灼在一起,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好法子,你等著就好。”赫連衍毫不避諱有人,與她親昵,親吻。
司祀子推了他一把,等著他。
他像一隻偷了腥的貓,散發著狡猾的光芒。
忍冬在那裏抿嘴偷偷的笑。
司祀子氣呼呼的瞪著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可能得到不治之症,等待著。
一直等到響午。
赫連衍過來接她,要帶她出去。
馬車上鋪著厚厚的被褥,坐在上麵顛不著,還很暖和,厚厚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差點沒把她捂冒汗了。
她想脫去披風,被赫連衍緊緊的扣在懷裏,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化雪天最凍了,得了風寒,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