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的封箱很快就被人打開了,裏麵都是用柔軟的填充物塞滿了多餘的空間。
何老板顯得小心翼翼的把裏麵的東西一樣樣的全都拿了出來,陳天首先聞到了的是泥土的腥味。
那種不同於其他的,是很新鮮的泥土腥味,難怪何老板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敢拿到了交易行直接去給別人看,原來關鍵的問題在這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柳四爺那麼蠻橫倒是也說得過去,他這個應該是從地裏挖出來的黑貨,就別說別的了,這些東西光是拿了出來就已經頂了很大的風險,要是有人想要過河拆橋,兩頭拿錢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弄完了之後回手一個舉報,基本上這批貨就完了,何老板自己都洗不清楚。
陳天拿起來了桌子上的碗,扒開了上麵包著的油紙,這是個很尋常的青瓷碗,上麵的冰裂紋很漂亮,花紋不亂釉胎又比較的均勻,手感極好。
釉胎和碗形其實是可以靠著手藝打磨出來的,但是碗上麵的冰裂紋卻沒有那麼簡單,這東西都是天然形成的,有的時候幾百窯都少不出來好看的冰裂紋,有的時候卻可以一下子就弄出來極品的。
在加上出產地和官窯的名聲,基本上身價就能成倍的增長。
有的賣相好看的碗能輕鬆的賣到五六百萬,所以這類碗和青花瓷的盤子都是緊俏貨,很容易出手市場也比較多。
“清代的青花瓷碗。”柳四爺從陳天手中把東西拿了過來,假裝很隨意的說道:“這種東西值不了幾個錢,二三十萬吧!”
“這是清代的青花瓷?”陳天晃了下這個碗反問的說道。
柳四爺臉色有些冷淡的冷笑反問道:“不然呢?你要有異議麼?老夫看了這麼多年的東西,這麼件小東西都能看錯?”
何老板看了看柳四爺又看了看陳天,他並不相信一家之言,碩就直接詢問道:“沒事沒事,陳老弟,既然來了就要暢所欲言嘛,有什麼想說的都說說,討論下。”
“討論可以,但最好不要瞎說,這裏也不是幼兒園,什麼事情都謙讓著,說的有道理可以,但是要是沒道理,趁早收拾東西滾蛋。”柳四爺冷哼的說道:“你說吧!”
“這個碗是宋朝的,雖然碗的整體風格和釉胎的顏色看上去像是清朝的風格,但實際上這種青釉的風格起始是宋朝,隻是在那個時代並沒有演化成流行,反倒是清朝流行了起來,區分宋代和清代的碗風格很簡單。”
把碗翻過來的陳天晃了晃碗的圈足說道:“這個地方清朝的做工就很現代,是圓形的圈足,但是宋代的會做出菱角,這是因為他們用食盤,這個碗腳正好能卡進去而不會移動。”
“一派胡言!”
柳四爺聽了陳天有理有據的推理還是馬上斥責的說道:“你這就是胡說!”
“你要是想和我討論下我還是歡迎的,你要是胡攪蠻纏,我這也不是幼兒園,就不和你掰扯了。”陳天把這句話丟了回去坐在了椅子上的說道:“我懶得在和你從基礎上麵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