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薛化宇的身份,從醫院拿到安眠藥其實並不難,難得是當他要麵對關與琳的選擇時。
她是不是真的恨他到要他死,其實他有點底都沒有,但是他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如果關與琳真的要的話,他會說到做到。
在手術完的第二天,薛化宇像往常一樣照顧她吃飯,喝水,跟她說新聞上的事情。
突然,關與琳在薛化宇的眼前攤開了自己的手心,上麵安安靜靜的躺著幾顆白色的藥丸。
他並不陌生,這就是昨天他昨天交到她手上的安眠藥。
她的臉色冰冷,沒有半點感情在裏麵,薛化宇看懂了她的選擇。
他依然不怪她。
從她的手心上接過藥,低聲說:“我知道了,我會給你滿意的結果。”
說完,他將藥丸裝回進小瓶子裏,但不是現在。
剩下的時間裏,薛化宇叫來了律師和財產管理師,將自己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到了關與琳的名下,並且安頓好了她接下來的生活。
總要讓她後顧無憂,他才能安心的走。
在做這些的時候,律師和財產管理師並不知道是為什麼,隻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事,而關與琳低著頭看不見神情。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都沒有開口說話。
薛化宇看了眼時間,到她休息的點了,也離真正告別的時間近了。
他走近她,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順發:“與琳,你要答應我,以後一定要生活的很好,好不好?”
這是他最後的唯一的要求。
她看著他,還是沒說話。
他知道,她現在心裏也不一定會好受。
所以,他也不強迫她:“你不說話,我就當做你是答應了,既然答應了就一定不能反悔。”
他說著,替她拉了拉被子蓋住她。
“晚安。”他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直到最後,她都沒有開口對他說一個字,他扯了扯嘴角,退出房間,關了門。
算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她這才睜開眼睛,眼睛一睜開,眼淚就肆無忌憚的湧出眼眶。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了她的手裏,她還是在心痛,還是忍不住的掉眼淚。
回到房間後,薛化宇又站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一會,思緒越飄越遠,但是他現在沒有遺憾了,要說還有什麼,就是後悔了。
隻是後悔沒用,索性他把她留住了,也保住了她的平安,就夠了。
他拿出那瓶白色的藥,沒有喝水,到出來一把,就這麼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