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不出來？你我替你選如何？兩個都要！”
一旁的小環忙上前幫忙撬開沐婉容的嘴巴，毒蠱和藥就那麼被強行喂下。
“你不是很喜歡下蠱又下毒的麼？今天便隨了你的意！接下來這段時間裏，你會有種上天堂又入地獄的感覺，好好享受吧。”
沐婉容的賬已經算清，那麼墨寒川的賬也是時候要算算了！
入夜。
城樓之上，一襲紅衣的許長寧美得張揚、奪目。
她看著不遠處那個慢慢靠近的青影，展顏一笑。那笑攝人心魂，卻又讓人心驚。
“來了？”
她看著墨寒川，輕啟紅唇。
“嗯。”
墨寒川如梗在喉，半天隻能從喉嚨中發出一個字來。
許長寧道:“墨寒川，你可還記得這裏？”
當年，她跑上這城樓，從城樓之上看行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墨寒川，隻一眼便已經沉淪。他們之間的開始是在這裏，那麼結束也該是這裏才對。
而這城樓，也承載了她許許多多的悲痛過往！當初，她的慕哥哥是絕望地葬身在這城樓之下的。而她的摯友華素雨，也是從這城樓之上一躍而下的。
嗬！如今，她和墨寒川又來到了這裏。
“你是什麼時候看出我並沒有失憶的？”
墨寒川神色複雜:“落水那出戲開始。”
“看來，還是我演得不夠好啊。算了，被看穿了也好，不用再那麼惡心地演下去。”
許長寧一邊說著，一邊又往更高的地方爬著，步子一點點地外外移。
她這一動作看得墨寒川驚心。
墨寒川忙道:“本王知你恨本王，但也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長寧，你下來，你要什麼本王都給你！”
墨寒川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許長寧，隻是當初一直在麻痹自己罷了。
如今他已經知道了一切，他無比痛心、無比後悔，隻希望自己能夠彌補。
但許長寧卻笑了，笑得淒慘無比，她問:“我要什麼都能給？墨寒川，別太自以為是！我要我爹、要素雨、要慕哥哥、要我的孩子……這些你能給嗎？你不能！”
“我要回到過去，不想遇見你，你能滿足嗎？你不能！”
許長寧指著墨寒川又道:“我許長寧，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遇見你、愛上你！因為你，我失去了一切。墨寒川，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原諒你？”
“你可以恨我，甚至殺了我！那你下來啊，現在我就在這裏，任由你處置！”
墨寒川此時此刻無比恐懼，他害怕許長寧會當著自己的麵跳下去……他害怕許長寧會從此永遠消失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
許長寧他此果真沒再往前走，而是下來，一步步地靠近墨寒川。
她突然抽刀，狠狠地插向墨寒川的胸口，墨寒川知道她還是刻意偏了幾分，那一刀不能要了他的命，隻是讓他多了疼痛的感覺而已。
許長寧的話在他耳畔響起:
“墨寒川，你不是一直想當皇帝嗎？不是一直想和玄王爭嗎？不用爭了，那個兵符遠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別說玄王，就連皇帝都奈何不了你。”
說著說著，鮮血自她口中流了下來，她推開大驚失色的墨寒川又道:“隻可惜，我卻感覺玄王更適合當皇帝，墨寒川，下輩子我們不要再相見。”
兵符，她早已托江湖百事通交給了玄王。的確，像玄王那樣的人，比墨寒川更適合做皇帝，因為玄王比墨寒川更得民心。把兵符交給玄王，既能讓她安心，也能報複墨寒川。她何樂而不為？
許長寧淡笑，隨即卻是永遠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