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晴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女子雖顯蒼白卻依舊精致的容顏,心中震撼久久難消。

她,安雨晴,某三線城市一個普通的單親家庭出身的女孩。

因為父親嗜賭成性,早早地就結束了學業,到一家不大不小的企業老板身邊做了貼身保鏢。

本來是想早點賺錢替父親還了那些要命的賭債。

結果誰想,債主親自帶人上門討債,逃跑中,安雨晴當頭迎上一輛飛馳中的車……

之後安雨晴便是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再睜眼時,她已身處這棟豪華的淩家別墅,成為帝都海城十八大財團中白家的大小姐白柒茉,以及,這棟別墅的女主人。

白柒茉一遍遍打量著鏡中的“自己”,最終不得不承認這看似有些荒誕的結果——

她死了,又活了。

死了安雨晴,活了白柒茉。

從今以後世上再無小保鏢安雨晴,隻有白家大小姐白柒茉。

腦子裏的記憶就跟喝酒喝斷片似的,斷斷續續無法串聯,隻依稀記得自己這渾身無力、頭腦昏沉的原因是落水所致。

至於為什麼落水……

這就有點尷尬了,難道要白柒茉說是自己以前囂張跋扈過了頭,家裏下人受不了,一怒之下給她推泳池裏去了?

看來這原主不可一世的乖張性子造孽不淺呐,白柒茉起身趴回床上迷迷糊糊的想到。

大廳裏,男人身形修長挺拔,麵向著落地窗,隻留給人一道清冷孤傲的背影。

“少爺,下午少夫人落水一事已經查清楚了,是柳夏做的。”管家忠叔恭謹的立在一旁彙報著自己的調查結果。

“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無需通知我,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罷了,你看著處理就好。”

淡漠得不帶半點感情的一段話入耳,再抬頭,男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少夫人!求求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柳夏這一回吧!”

“求您了少夫人,我替柳夏給您磕頭賠罪,您饒了她吧!”

敲門聲聲聲不絕於耳,嘈雜的聲響聽得白柒茉一陣陣的蹙眉,最終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腳下無力,踩在地板上就跟踩著棉花似的,沒個真實感。

白柒茉踉蹌著來到門邊,開門想要看個究竟,卻被眼前一幕驚得睡意全無。

五六十歲的老太太,此時正頭發散亂的跪在她門前,“嘭”“嘭”的磕著頭。

額頭早已被磕出一條不短的口子,血汩汩的流,淌滿她一張滄桑的老臉,可見其磕頭的力度有多重。

白柒茉著實被嚇得不輕,蒼白中透著不正常紅暈的臉上帶上幾分慌亂,她趕緊伸出手想要將人扶起,“柳嬸,你快起來,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柳嬸拂開她的手,執意跪地不起,以幾近匍匐的姿態對白柒茉懇聲道:“少夫人,就看在我為淩家做了這麼多年的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就讓管家放過柳夏吧!別趕她走,我求您了!”

原主這都給她留了些什麼破爛攤子……

白柒茉疲倦的捏了捏眉心,眼見柳嬸大有一副她不答應放過柳夏,就要磕死在她門口的架勢。

心中無奈一歎。

轉身回房間找出手機撥通了管家的電話,“忠叔,柳夏做事毛手毛腳,今天還讓我不慎落水,扣掉她三個月薪水,也算給她一個教訓,至於辭退的事,就算了,犯不著這麼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