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摸爬滾打(1 / 2)

被這麼一打岔,原本恐怖神秘的氣氛蕩然無存,講述者心中的鬱結悄然散去,感覺不知不覺就變了,刀子再度開口,卻不像是講述親身經曆,倒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男人出現在燈光下,凶神惡煞的。他一開口就讓我們閉嘴,不許我們發出任何一點聲音。我旁邊被抓的那人想不清明,仍舊嗚嗚地掙紮,直接就被那男人抄起凳子開瓢了,血流了一地,我們當時就嚇壞了,可那動手的男人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隻是冷著一張臉站著。”

“是個狠人。”綿綿邊吃邊評價。

“有的人麵冷心熱,有的人是麵和心軟,但有的人是真的心狠手辣。”刀子深以為然地感慨道,“那個被打破頭的人就那麼被丟在地上不管不顧,整個屋子都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聞著讓人直想吐。那個受傷的人臉白得跟鬼似的,看著都快一命嗚呼了,那男人才不慌不忙地找來人把受傷的人抬出去,不知道是去治療還是直接丟到荒郊野外。”

“殺雞儆猴。”綿綿一邊啃了一口手中的蜜三刀,一邊對這種行為下了一個比較準確的定義。

“對,他就是為了震懾住我們,讓我們害怕,使得我們不敢反抗。”刀子心有餘悸道,“我當時都嚇傻了,別說反抗,就連出聲都不敢,盡量屏息凝神,生怕一不留神觸怒了那男人,小命不保是小,主要是不忍心留下阿娘一個人。”

刀子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是個男子漢,在小娘子麵前講述曾經貪生怕死的糗事,多少會覺得害臊。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綿綿倒是不覺得有什麼,認為這不過是人之常情,安慰道,“你當時還小,涉世未深。”

聞言,刀子像是得到了諒解,臉上的赧然退去了些,表情自然了很多。

論安慰人,綿綿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小能手,跟她損人的能力可以說不相上下,她好奇地問:“你們當時人多嗎?”

“啊?”刀子怔愣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連忙回應,“大約有二十個,沒細細數過。”

“有這麼些人,你為何聽不見動靜?”綿綿覺得奇怪。

刀子撓了撓頭,頗為尷尬道:“當時可能太緊張,一時之間仿若失去了聽聲辨音的能力。”

綿綿倒是不糾結於這個問題,又換了一個:“若房裏隻有那大漢,那你們大可以齊心協力,或可逃出生天?”

“外頭有人把守,我等都是孱弱少年,不敢——也不能。”刀子的回應有些遲延,想來是在以曾經的怯懦為恥。

“對對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後來呢?”綿綿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真真是聽入神了。

“然後那男人也不給我們鬆綁,就開始講我們要做的事,給我們布置任務。”刀子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他讓我們學習如何辨別窮人與富人,如何偷竊,還有如何快速得手,又如何保證不會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