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嬰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空曠的草地,她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眼神有些虛浮,下意識的要喊人,卻瞧見不遠處站著一抹身影。
許是太久不曾對著陽光的關係,讓她覺得有些刺眼。
“何人在哪?”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透著幾絲疲憊。
來人聽的女子的聲音,方才緩緩的轉身,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卻讓程嬰覺得渾身冰冷。
“醒了?”
如此熟悉的聲音,程嬰怎能不知他是何人?
“阿徹!”幾乎是下意識的,聲音帶著幾許著急。
男人點頭,又是緩緩步入她的跟前,叫她更加清楚的看清自己的模樣,“嗯,是我。”
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聲音,可此刻的程嬰又豈能注意到他的神情,隻沉浸在再見到他的喜悅之中。
“真的是你?阿徹,阿徹.......我好想你好想你。”她激動的抱著麵前的這個男人,自從上次一別,她都不記得何時見過他了。
林遇玄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憑著感覺將女子抱在懷裏,他有何嚐不想念她?
二人依偎了好一陣,方才鬆開對方。
程嬰緩了緩心神,問道:“你怎麼在這裏?這裏又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
憂由於見到阿徹過於高興,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了。
程嬰記得自己昏迷前還是在陸擎天的府上,怎麼現在在此地了呢?
她滿肚子疑問,可是男人不為所動,他說:“阿嬰,我們的孩子沒了。”
又沒了......
她知道,沂兒,她的沂兒,那麼小一個孩子就死在她麵前。
她知道,阿徹生氣了,定是氣她沒有保護好孩子,第一個是這樣,弟二個也是這樣,為什麼她的孩子總是不能好好的活著?
她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為什麼那麼沒用?
“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程嬰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也知道,無論自己做什麼,內疚的再嚴重,沂兒也不會回來了。
聽得麵前的女子哭泣,男人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絲動容,他微微歎了口氣,先前明明說好不能仁慈,可一聽到她的哭聲,他好不容易冰冷的心瞬間化了,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她,還是不忍心她受委屈。
他尋摸這將女子攬在懷裏,輕撫她的背脊,小聲安慰道,“別哭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自責,待會讓女兒看到多不好。”
程嬰小聲抽泣著,一聽他這話,忽的抬眸看他,“沂兒她還活著?”
林遇玄輕笑,“嗯,她還活著,活在我們心裏。”
他笑的明明很好看,卻是讓程嬰覺得渾身冰涼,活在心裏啊。
阿徹說,是林瑾把她帶過來的,而先前他失蹤,並不是被抓,而是偷偷上京和和林瑾回合,一同對付陸擎天。
林瑾不是傻子,他精明的很,加上又有阿徹的助力,要搞定陸擎天也不是難事,隻是為了引蛇出洞,不得不事事順他心意,讓他大意之時露出馬腳,這樣,再將其一網打盡。
程嬰沒有多想,隻覺得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太多了,隻要阿徹沒事就好。
她又問現在是什麼局麵,阿徹嘴角勾出一抹輕蔑的笑弧,說,“陸擎天心高氣傲,總把他人當無知,,這樣的人不適合當皇帝。”
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程嬰知道,陸擎天自然是敗了,隻是不知道他現在是被抓了,還是成了喪家之犬?
程嬰倒不是擔心他,隻是相識一場,多少也算是同情他吧。
想著之前,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每日都會表露出的疲態,像個孤獨無家的孩子,瞧著真的可憐。
然俗話有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旁人吧。
他們二人時團聚了,可是李越他們人呢?
阿徹的眼疾並未好,程嬰心中那抹自責之意湧上心頭,身為他的妻子,太多的事情不曾顧忌到,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