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簽的字?”
“是你在小米摘除子宮的文件上簽的字?”她厲聲指責。
“是的阿姨,當時情況危急,這是最優的方案。”蘇曉晚沒想到她會忽然提這個。
“你憑什麼給她簽這個字?女人沒了子宮還是女人嗎?你讓她以後怎麼活?你說,你什麼居心?”米媽情緒再度失控。
女人沒了子宮還叫女人嗎?小米才這樣年輕,今後的幾十年的歲月要如何度過?
“醫生呢?醫生,我要告你們,你們誰也逃不了責任。”米媽嗓門很大,幾位醫生急忙跑過來製止。
“是我簽的,一切責任由我承擔。”仇斯年把蘇曉晚拉到自己的身後小心翼翼的護著。
病房裏的小米哭著哭著笑了,笑著笑著哭了。為自己,為媽媽,為那個剛出生的寶寶。
她拔掉氧氣衝著門外大喊
“你們別吵了。”
喊完隻覺頭暈目眩,又要昏迷。
“小米....”唐聿驚呼,一行醫生急忙進去護理,好在沒大礙。
“仇先生,唐總,麻煩你們移步會議室。小米現在需要靜養,不能再激動。”醫生隻能建議她們都離開。
仇斯年扶著蘇曉晚離開,米媽在米爸的勸說下不得不離開。經過嬰兒護理室時,兩位老人忍不住停下腳步看向那個嬰兒。米媽剛控製住的眼淚又啪嗒啪嗒往下掉,然後開始罵唐聿。
她罵得非常難聽。她一個高中語文老師,把畢生所知道的惡毒的語言都拿來罵了唐聿。
唐聿默默受著,被罵不虧,甚至米媽罵得越難聽,他心裏越好受。
“伯父伯母,你們也累了,我在醫院給你們開了單間,你們先去休息一下吧,後邊小米還好多事需要你們照顧呢。”封雪實在看不下去了,這要是再不製止,米媽恐怕能罵上一天一夜。畢竟當高中語文老師幾十年,練就了一把不知疲憊的好嗓門。
“我聽你的,這裏也就你看著最是明白人。還有你們冒名家屬替小米簽的字,我必須追究。”
“曉晚啊,阿姨對你真的太失望了。阿姨把小米交到你手裏,你把她帶壞了啊你。”米媽到了單間還不忘回頭指責蘇曉晚。
米媽的心七上八下,這一個早晨,她幾乎是六神無主的,隻是太心痛了,什麼話戳心就說什麼話。
蘇曉晚的眼眶一紅,險些掉下淚來。她不是因為被指責而委屈,她隻是自責而已,自責沒有把小米照顧好,小米今日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她恨不得現在躺在裏邊的是她。
“晚晚,我們走。”仇斯年牽著她離開,不忍她再自責,本就與她不相幹。
兩人才走了幾步,蘇曉晚突然覺得腿間一股溫熱,然後很快,她的褲子就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