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坐了一天的車,精疲力盡準備入睡時,感覺小腹一陣一陣的酸疼,上洗手間時,才發現底褲一片腥紅,要生了?

她雖然沒經驗,但整個孕期一直在不停學習生產知識,所以倒也不驚慌,有條不紊打了救護車,然後給唐聿打電話。

她說過的,她唯一的要求是寶寶出生時他必須在場。在等救護車來的時間裏,她打了三次電話,都提示關機。

唐聿平時為了工作方便,會在平板或者電腦上掛著微信,所以她又連著發了三條微信,一個視頻請求,均沒有回應。

那一刻,她縮緊著疼的心裏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加上小腹陣陣的酸疼,她也會害怕也會恐懼。

在這個遠離父母的城市,除了蘇曉晚,她沒有任何依靠。

打給她嗎?

心裏又意難平。

不聯係她嗎?

能幫她的隻有她。

她還在猶豫時,救護車已經到了。車內有平日負責她的醫生與助手,見到她們,她剛才一顆不安的心才稍稍落定。

醫生很溫柔的安慰

“寶寶足月來報道,馬上就要見麵了,高興嗎?”

“嗯。”小米點頭。她躺在救護車上,隻能看到醫護人員。雖然她們耐心細致又專業,然而終歸是外人。

她最近的人都不在身邊,爸媽不在,曉晚不在,連唐聿都在照顧著另外一個女人。

這麼長時間,她從來沒有哭過,可是此時,眼淚如泉湧,控製不住。

醫生與護士隻以為她是痛得哭,但也不應該啊,她們剛才檢查過了,還沒有開指,不到痛得忍不住的時候。

“有我們在,沒事啊,馬上就到”她們安慰著嬌氣的她。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就是。

她成年後才有叛逆期,瞞著父母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她信任的蘇曉晚,她想托付終身的唐聿,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心痛,肚子痛,再加上恐懼,她哭得不能自己,她罵自己活該,現在才知道哭,還有什麼用呢?

醫生是斯覃集團旗下醫院的婦產一把刀,是唐聿特意安排的,所以下了救護車後,她第一時間聯係了唐聿。

手機關機。

再查小米的檔案,聯係人裏,除了唐聿,隻有蘇曉晚。

蘇曉晚也是她的團隊負責的孕婦,所以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打給了蘇曉晚。畢竟,很多文件簽字產婦本人是無法簽的。

蘇曉晚夢中被電話驚醒,一看是她跟小米的產科主任打來的,當下心裏就慌了。

“什麼事?”仇斯年亦是睡眼惺忪看到她起床,皺著眉頭問。

“小米要生了。聯係不到唐聿。你聯係唐聿,我先去醫院。”蘇曉晚仿佛是自己要生了那樣緊張,手慢腳亂不知該做什麼。

“晚晚,放輕鬆。”仇斯年牽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跟無頭蒼蠅一般。

她自己就是急診醫生,不知接手過多少位半夜進醫院的產婦,本是習以為常的,甚至自己到了生產那天,她也不會這樣亂。隻是不知為何,現在的心情慌亂無比,就像是第六感應一般,她能感應到小米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