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穀望南有事沒來醫院,董晨薈馬上就要植皮手術了。醫生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董晨薈都一一的記下了。護士都喜歡董晨薈,覺得她親切,漂亮,脾氣好,有時候換傷口,不小心手重了,她也隻是皺皺眉,表示諒解。別人拿來的水果,吃的,也會分給她們,特別的平易近人。
醫生出去後,過了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把手擰開,走進來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見著他,董晨薈連忙坐起來,挺不好意思地笑:“還要你跑一趟,麻煩你了。”
是個男醫生,名牌上寫了姓名,客氣地笑:“沒事兒。”找了椅子,在旁邊坐下。
董晨薈顯得有些局促,笑容也有些僵硬:“我也隻是想問一問,像我這樣的情況,”董晨薈皺了皺眉毛,僵硬的笑容收斂,“還有沒有機會能懷孕?”
醫生帶著眼鏡,習慣性地用食指指腹往上推了推:“電話裏你也隻是描述了一下,我沒有看到你具體的病例,所以很難說。”
董晨薈半張著嘴,想了想:“我聽說過人工什麼法子的……所以,最壞的打算,我和我丈夫也是能有個孩子的,對吧?”
她從來沒有想過跟穀望南再要個孩子的事情,自私也好,不願意想這事兒也罷,她接受的觀念新,當初覺得要一個孩子麻煩,生的痛,養著孩子更是麻煩,所以知道自己子宮受損的時候,並不是很難過,跟穀望南結婚後,無憂無慮的,過著小倆口的生活,也沒想到孩子的問題。
可當穀望南在她膝頭上哭著,說他跟豐蕘的孩子沒了的時候,董晨薈才發現他是那麼想要個孩子,才後悔當初自己的任性和衝動。
每個女人都會長大,長成……想成為一個母親。
醫生說:“等你這邊手術做好後,養好身體,再來我這兒做檢查,我得知道你現在具體的情況。”
董晨薈慢慢地點點頭。
陽光越來越焦躁。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梅雨天了,梅雨天之間和梅雨天之後,這天就跟爐子似的,站在大太陽底下,頭皮蒸著,冒著汗。
寺內,香火環繞。打掃的和尚拿著掃帚把門檻下的煙灰都掃去。
正殿裏,穀望南從助理手裏接過一些錢,塞進功德箱裏,看不到具體的數額。方丈是特地跟在身旁的,手裏拿著佛珠。
沒披紅色的袈裟,立在那兒,戴著眼鏡,卻獨有氣質。
穀望南做生意,信風水,豐蕘的服裝店在大年初二的時候被燒,他覺得忌諱,就給豐蕘重新買了一塊地兒,隻是當初豐蕘沒要。他做生意是黑白手段交織的,所以要信佛,佛渡人,潛意識希望自己罪孽可以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