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蕘趕緊從穀望南的懷抱裏掙脫出來,急急地上前一步:“她跟我一起的。”
這話是對服務員說的,服務員把目光投向穀望南,穀望南沉默半響,點了點頭,那兩個服務員才把方媛鬆開。
“你什麼意思啊!你怎麼不認識我了?”方媛氣急了,指著穀望南的鼻子上去就是要幹架的模樣,豐蕘趕緊攔著,也不知道是尷尬的還是為難的,臉色漲得通紅,愣是不敢看穀望南一眼,拉住方媛。
穀望南沒說話,壓根兒不搭理她,站在那兒沉聲說:“豐蕘,跟我進去。”
801的包間緊閉著,推開來,裏麵坐著的又是誰,又是什麼樣的氛圍?
豐蕘站著沒動。
穀望南重複:“跟我進去,豐蕘。”
這回上去的是方媛,她膽兒大,來這兒就是為了打開包間的門看看的,看看裏頭有多少小姐坐在男人的腿上,穀望南就是混在這些男人中的一個!
門一推開,裏頭嘈雜,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有四五個女人,穿著低胸的衣服,畫著濃妝,或敬酒或唱歌,見到穀望南站在門口沉著臉,裏頭的女人們愣住了,沒再敬酒,也沒再唱歌,隻剩下空蕩蕩的伴奏。
方媛站在門口冷笑,特得意地回頭看豐蕘:“看到了嗎?看到了吧!我說什麼來著!”
喝多了,情緒大了,這時候的方媛看不到豐蕘的臉色,隻顧著發泄自己對穀望南的恨意了!就好像恨不得把他了丟大街上去,看著他出醜看著他難堪,方媛心裏才會有
!
“就是這幅德行!”方媛冷笑著罵,堵在門口,把大門死死地推開,往裏麵酒池肉林的一幕曝光在豐蕘的麵前。
——隻有你親眼看到,你才會死心!
裏頭坐著三個男人,個個麵色不悅,但穀望南沒吭聲,他們也不便發作,其中有個男人已經走過來,瞪著方媛,想罵,又忍住了,去看穀望南的臉色。
男人之間的禮儀是很簡單的,誰權大就聽誰的。
穀望南是那麼冷靜,那麼的泰然自若,站在門口,兩手插在褲袋裏看著醉醺醺的方媛,襯衫袖子挽著,繃著結實的手臂肌肉。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方媛。
穀望南看著方媛的眼神讓豐蕘莫名的慌張,來這裏時的冷靜一下子都丟到身後了,是從腳底心上開始泛起的刺骨感。
連忙上去,擋在方媛麵前,拉住穀望南的胳膊:“我錯了。”
方媛一愣,在身後嘶喊:“豐蕘!你搞什麼!!!”
方媛氣急了,趁著酒勁把豐蕘推開,上來就是要跟穀望南理論!
穀望南!你能耐啊!你能把一個年輕小姑娘整的這麼卑微啊!你能耐啊!當初瞞著你結婚的時候接近她,讓她對你戀戀不忘,在她對你難舍難分的時候告訴他你結婚了!你這個男人真他媽的能耐啊!就算你現在玩小姐,這女人也能來跟你道歉啊!你能耐!你牛逼!!!
方媛指甲養得長,揮著上來就要抓穀望南的臉,豐蕘趕緊攔住,哭了,哇的一聲哭了,把聲音放大最大的分貝叫喊:“方媛!別這樣!我特他媽的丟臉!!!!”
聲音又尖又淒厲,喊破了嗓子。
方媛愣住了,穀望南的眉頭皺緊了。
喊出來的時候眼淚就奪眶而出了,豐蕘使勁拽著方媛的手:“走!”
連拖帶拉地把方媛往外拽,看也沒看穀望南一眼。
到這時候一次會發現,被逼到一定份兒上,你心裏的天平是往哪邊傾倒的。有一條路,是在置之死地而後生中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