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朝小蘿莉伸開雙臂:“景念楠,來爸爸腿上坐著。”
念楠笑嘻嘻地就跑過去,一下子跳了上去,在景生的腿上穩穩地坐著。
已經三十多歲的景生,舉手投足間更顯成熟男人的優雅氣質,而他對女兒的無限寵愛的慈父光環,更是讓他看上去無比迷人,林菁之站在那裏,看得有點傻了。
“你也過來坐,怎麼樣,案子準備完沒有?”景生招呼著林菁之,讓她坐在他的身邊,然後伸手摟上了她的腰,歪頭關心道。
說起這個,腦袋就大了:“唉,被告一個人,辦了十幾張身份證買房,然後房產糾紛嘛,唉,我看了好幾遍,就是記不住哪個房產是哪個名字買的,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
“說什麼呢。”他的手在某女的屁股上不留痕跡地輕捏了一下,“你年紀都算大,我不是都老了?嗯,名字嘛,你要隨便給這個名字編個故事,就好記多了。”
在女兒麵前呢這是!林菁之瞪了他一眼,突然發現了,女兒這過分成熟,還有點小腹黑的特質,是從她爸這兒遺傳的。
不過,景生提示的方法嘛……林菁之恍然大悟,朝他伸出大拇指:“這樣記啊,老公真聰明!”
景生腿上的念楠也來湊熱鬧,奶聲奶氣道:“爸爸,我的名字背後有什麼故事啊?”
“你的名字……”景生親了一下念楠的臉頰,拿剛長出來的胡茬蹭了蹭她的臉,直把她逗得嘿嘿地笑。
“念楠,我們先說後麵這個字,楠,跟難過的難一個發音對不對?就是說啊,你媽媽生你的時候,可算是經曆了千辛萬苦,你才來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意思,就是難能可貴,就是說希望你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都希望你能有些難能可貴的精神品質。”
景生頓了頓,繼續講道,“念呢,就很簡單了,就是讓你記住媽媽生你的不容易,也要記住爸爸媽媽對你的期望,當一個最單純最快樂的小公主。”
念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的爸爸也要當世界上最快樂的國王,媽媽是世界上最快樂的王後。”
一家人盡享天倫之樂,景生和林菁之的思緒便在念楠銅鈴般的笑聲中,飛到七年前。
七年前,在虎嘯天懸崖邊,把自己綁成人體炸彈的冷聰,在景生的一腳中飛到了八米開外,但是炸彈的威力是巨大的,冷聰落地之時,一排排的炸彈爆炸,把冷聰炸得屍骨無存。
而八米外,離他最近的景生夫婦,景生在最後關頭,將林菁之撲到在地上,用自己的肉體為她抵擋了幾乎所有炸彈的威力。
林菁之緊緊是腿部和麵部有一些炸彈炸起的碎片的擦傷,很快就好了,並且在醒過來之後恢複了幾乎全部的記憶,想起來以前幾乎所有的事和人,卻總是想不起景生。
而景生,傷勢比她嚴重多了,右腿骨折,右邊的肋骨斷裂了兩條,不過幸虧別的地方沒有受傷,在輪椅上坐了幾個月,就好了。
但是那幾個月,也是他過得最艱難的時候,不光是身體上的傷痛,還有小東西即使恢複記憶了,也想不起他的內心陣痛。
白晨的爺爺說,林菁之是否能想起最愛她的人(父母除外),是要看她和那個人的心靈相通程度的。以及她已經度過了劫難,往後有什麼大事,也會是有驚無險。
已經恢複記憶的林菁之,比起之前時候更難俘獲。她對景生的苦苦糾纏,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景生坐著輪椅到公司去,把她帶去,她也是不跟他說話,隻坐在那裏看書和發呆。
景生以為她隻是恢複記憶後的抑鬱時期,卻在看見她對別人和對自己不同的態度時,狠狠地傷了心。
沒幾個月,林菁之早產了,醫生在門口讓一位家屬進去,景生便自己搖著輪椅進去了。
“你有完沒完啊,我都說了我不記得你這個人了,纏了我幾個月還沒完,我生個孩子,你跑過來看什麼!”林菁之心情煩躁,脾氣很不好地在產房裏對著他喊道。
景生什麼也不說,溫柔地握住她發涼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林菁之剛想繼續罵,卻在對上了他的眼神的那一刻,說不出話來。她感到莫名的安心,腦中某處重重的障礙似乎一下子被打通了,整個人都清澈明亮起來。
順著他的手,林菁之向景生的臉摸過去,每摸一寸肌膚,就想起一些事情來。
醫生們先是麵麵相覷,後來一看情況不妙了,連忙喊道:“小姐,小姐,先生,你們先別深情對視了好嗎,趕快用力啊,把孩子生出來才是正經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