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白晨臉上會出現如此詫異的神情?
寇思雅剛要開口問,林菁之“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你騙人,景生他會來的,你怎麼可以胡亂說話,這樣很不負責任,你知道嗎?嗚嗚嗚……”
眼淚像是爆發的洪水,從她美麗的眸子中流出。林菁之哭的聲音極大,把寇思雅嚇了一跳。
“你就抱著這個希望等吧,看能等到猴年馬月!”寇思雅語氣中諷刺的意味漸濃,又把注意力轉移到林菁之身上。
“嗚嗚嗚,你不能隨便說錯話,你看,”林菁之把胳膊伸到她的前麵,依舊是哭哭啼啼的,“這是我生來身上就帶的印記,是上天的注定,景生要來找我,但是你偏要說他不會來,你這是違反上天的旨意……”
她像是一個幼稚而執著的學生一般,死死地盯著她的胳膊,百分之百地信了那一行字。
寇思雅又用奇怪的眼神睨了一眼她,探頭過去看那明顯是人寫上去的字,墨跡還沒退去多少,應該是這兩天才寫的。
“我……”寇思雅一時無語。
章旭和白晨對視一眼,捂著嘴笑了起來。對於寇思雅這種心底狠毒又不講道理的女人,站在林菁之現在的處境,既不能得罪她,又不能讓自己受太大的欺負,也隻有裝瘋賣傻才能行了。
但是正好,她失憶了,醒來後卻非常執迷地相信那一句話。
寇思雅目瞪口呆,她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不講理的,卻又找不到突破口去回擊的人,甚至,她還要留著她,等十天以後的好戲看。
“你給我等著,後天開始,有你的好日子過!”她狠狠地摔下這一句話,拔腿就往外走去。
“等著什麼?”
一個清冷的,淡漠的男聲,在門口響起。
這個男人背對著中午強烈的陽光,在門框處站著。他的雙腿很長,身姿挺拔,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林菁之不再眯著眼睛,而是瞪大眼睛看向他。
好熟悉,但是……林菁之在腦內努力搜尋了一番,卻始終記不起他是誰。
但是,還是執著地問了:“你是景生嗎?”傻傻地相信著,上天竟然注定景生會來救她,她不知道景生是誰,那就每個前來的人都問一問好了。
“是我。”景生頓了下,迅速進來,二話不說就把她擁入懷中。
隻是短短的十幾天不見,在景生看來卻像是隔了大半輩子了。在另一個半球和她相擁,心裏還是如以往的每一次一般激動。
小東西瘦了,她肩膀的骨頭,抱上去有點硌。她在這裏一定過的不好。
就在景生衝進來的時候,身後兩個特種兵,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寇思雅製服住,壓在地上。
白晨和章旭差點沒反應過來,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張開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剛剛以為不會來了的景生,誰知道,就在這麼瞬間過來了,並且看上去好好的。
寇思雅也呆滯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尖叫著掙紮了幾下,卻抵不過兩個年輕力壯的特種兵,不甘心地在地上叫了起來:“你有什麼膽子過來,我們的人隨便朝你開幾下槍,你就死在這裏了!”
其實,她還是心疼。作為知道組織的大概背景的她,也怕景生過來受傷,或者死亡。
景生仍緊緊地把林菁之摟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沒有理會寇思雅。
被冷落的她更不甘心,看著林菁之又重新有了景生的懷抱,扭頭就對著外麵喊:“來人啊,有敵人進攻!”
踩著她身體的一個特種兵很凶地踢了她一腳:“別想了,他們都被製服了!”
都被製服了……一股絕望感油然而生,寇思雅看向前麵,景生和林菁之緊緊相擁,而林菁之又是那股懵懂,純潔,仿佛多碰一下就要碎了的綠茶表情,不由得哀嚎一聲:“景生,你是眼瞎了嗎,敢為了這個綠茶婊,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跑到島上來!”
景生也覺得寇思雅的聲音太過刺耳。他回眸,麵上的柔和悉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冰冷。睿眸中全是厭惡,粗聲吼道:“再說一句話,就把她舌頭割了!”
寇思雅被嚇到了,立馬緊緊地閉上嘴巴,連淚珠也隻是在眼眶裏打轉,不敢讓它落出來。
林菁之被景生的聲音嚇得顫抖了一下,割舌頭,太殘忍了,難道來救她的人是個嗜血如命的大魔頭?那他以後也對她施行酷刑怎麼辦?
越想越害怕,她咬著下唇,推開景生,撐著床迅速往後倒退了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