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四章 火爆的衝突(2 / 3)

西蒂的攻擊有如暴風雨下的驚濤駭浪,除了瘋狂、瘋狂還是瘋狂!沒有理智,一味隻想殲滅敵人、泯滅生命的瘋狂!就是這股猛勁,讓塔迪和穆亞好不容易壓下來的勝利天平,又往反方向開始升回去。

無人知曉這頭屍龍在變異前經曆了什麼,一個小小的魂使,顯然也無法傳達這樣複雜的訊息。不過可以想象,酷似亡靈的西蒂在變異前,遭受的刺激鐵定不小,否則何來此等狂猛的瘋勁?屍龍也是龍,龍都是高傲的,怎麼可能像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總而言之,馮勒口口聲聲「沒瘋」的西蒂,亂無章法的高強度攻擊,硬是把兩位日級騎士逼得節節敗退。金鐵交鳴之聲盡管不絕於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情況長久僵持下去,兩位騎士大人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穆亞,能不能別攔著我拆了她?」塔迪很壓抑地問。

事實上,他們之所以節節敗退的另外一大原因,就是乍看和塔迪合作無間的穆亞,每次塔迪要下死手,看是卸掉西蒂胳膊或大腿之際,某人的流焰總會「不小心」擋在幻炎的必經之路上,促使塔迪不得不回避。

「可是她是馮勒的東西,隨便破壞不太好吧。」穆亞皺了皺眉,流焰這時候畫出一個弧度,恰好「又」擋住幻炎去勢。

西蒂沒有了阻攔,一爪子揮下來,犀利無雙的龍爪劃破了穆亞右手袖子,塔迪左側前襟。

兩位騎士大人身上,又一度添加了新傷口。

「我們被她破壞掉難道會比較好?」

塔迪快要抓狂了。他現在有點佩服洛特-加龍省,居然可以和一個邊打架邊想敵人該不該死的家夥共事多年,而且還沒被刺激到精神不正常。

他必須承認,有時候模範過了頭其實並非什麼好事,譬如現在!穆亞到底是怎樣在多次戰爭中活下來的?他認為這個問題,有必要找時間深入探討。

被這句反問噎了一下,偏偏模範騎士下一秒又有了新的說法:「我們可以生擒她,扔給馮勒發落。」

「怎麼抓?」塔迪沒好氣地問。

照他的辦法,就是放炎龍去把屍龍的四肢通通咬下來!沒了肢體,看她怎麼蹦、怎麼攻擊?如果可以趁勢把西蒂燒沒了,解解氣,他也不會介意那麼幹。

隻是如此一來,他八成會被穆亞碎碎念到死。

或許他應該找時間去向洛特-加龍省那個混蛋討教一下,究竟要如何在穆亞的碎碎念精神攻擊中活下來,卻又不會遭受精神方麵的傷害?

「我們攔住她,自然有洛特-加龍省動手。」穆亞顯得胸有成竹,他早就注意到脫身而出的洛特-加龍省遲遲未歸,甚至幹脆不見蹤影。

可想而知,那個流氓騎士又準備動手偷襲了。

自然,穆亞的「見解」與他跟塔迪肆無忌憚的對話,也一字不漏傳進洛特-加龍省耳朵裏,當真讓隱藏起來的他哭笑不得。莫非這也是一個人太了解另一人,必然會有的後遺症?

正當洛特-加龍省在考慮是不是多等一段時間,以示穆亞把他當工具的不滿之際,讓洛特-加龍省眨眼回心轉意的一句話飄了過來。

「靠他?暗器哪能製服死掉的東西?還是讓我把她拆成零件,回頭大不了我幫忙拚回去。」

「……」混賬塔迪居然瞧不起他的暗器!洛特-加龍省下定決心,一定要糾正某人的錯誤觀念,叫他搞清楚什麼是真正的暗器宗師!

總而言之,在每個人都懷抱不同心思,好不容易達成共識的情況下,戰局開始往不一樣的方向改變。無關乎誰勝誰負,而是難分難解、壓製住彼此速度與動作的詭異僵持。

這其中,穆亞的覆雨柔劍厥功甚偉。

若非柔劍稟承了水的韌性與連綿不絕,幾乎無孔不入,又彷佛能夠料敵先機的搶在西蒂前擋住她的下一步路,憑什麼塔迪如滾滾熔岩炙流的霸道攻勢,可以一次又一次達到比預料更完美的效果?

如果問穆亞怎麼做到的?勤奮的模範騎士隻會回兩個字:「觀察。」

觀察敵人肌肉運動、觀察敵人出手習慣、觀察敵人進攻節奏……細致入微的觀察敵人的一切。當然,這裏麵還需要經驗的累積,穆亞也是經曆無數次交戰與練習,才得來現在的眼力,與別人所見的強勁。

隻是真能看見這厲害背後所付出心血的,能有幾人?太多太多人,眼睛裏麵僅存在他人表麵的風光,那是一種眼界的膚淺。

「哦,配合度不錯。」

行家的眼力自然與眾不同,外行人是看外表華麗跟精采程度,洛特-加龍省看的是合作雙方的默契度,以及出招、收招間的精妙技巧。

也說不準是否受到戰鬥雙方的氣勢感染,他的眼睛不知不覺又瞇得隻剩一條縫,冷冷的寒芒閃爍,當真誰見了,誰就會感覺到徹骨的心寒。

他雙手在腰帶上摸索了會,八柄薄刃小刀已然扣於指間。

滿腦子要給塔迪一點厲害瞧瞧的洛特-加龍省,老早下決定,一有機會便動手,得手之後再拿去恥笑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混蛋!

誰說麵臨死物,暗器沒用處的?哼!

洛特-加龍省覷準一個西蒂雙爪揮出、碰撞、舊力已盡而新力未生的空檔,雙手連動,在殘影中,八柄小刀化成八道微芒。

破空!

八柄小刀不曉得被附加了怎樣的巧勁,筆直的射出去,卻在中途天女散花般分散八方,眉心、雙肩、小腹、大腿、小腿各被一柄小刀穩穩紮中。

攻勢迅猛,但即使受到重創也未曾吭過一聲的西蒂,居然因為八柄小小飛刀,發出尖銳的長嘯。無預警的音波攻擊,讓洛特-加龍省、穆亞、塔迪,乃至於躲在天邊的馮勒都不由得皺起眉頭,各施手段保護好耳朵。

洛特-加龍省那套從未動用過的小刀果然有其名堂,一紮中西蒂,它們馬上有了變化。

近乎透明的藍光幽幽亮起,從薄刃蔓延至整柄飛刀,而後以刀柄末端為點,八柄飛刀末端的水藍碎晶射出光線連結在一塊。西蒂剎時彷佛突受重擊,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威風凜凜的她居然滑稽地摔倒,直挺挺被釘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