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特-加龍省卻一時愣住了。
請吃飯就請吃飯,需要臉紅心跳嗎?這群家夥腦袋怎麼長……
「我靠!」
靈光一閃,他想通了,隨即有一股力氣因為他的忿怒爆發,支持他在馬背上坐挺,怒極反笑地道:「一群小兔崽子,要約會找女人去,找老子做什麼!」
目的被戳穿,騎士們集體臉上發燒,低下頭。
倒是聽懂了他們對話的奔狼和夢魘們,表麵憋笑,心裏狂笑,眼看就要內傷了。
「你們最好別笑出來,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加菜。」罵完屬下的洛特-加龍省回頭就警告夢魘和奔狼,顯然已經粗略猜到牠們的心理活動。
隻是剛才一名魔族麵對眾多人類的冷凝尷尬氣氛,被這麼一攪和,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準騎士們的真正目的,在此也不一定。
反正被這群混蛋一瞎搞,洛特-加龍省醞釀出來的氣氛全給破壞光光,精疲力盡的他也不打算再營造一次,鴕鳥心態的把問題忽視,轉移話題道:「我帶你們離開這裏……奎裏,整隊集合。」
「得令!」
青色瞬移法陣的光芒再起,包裹住大批人、馬、狼,分解消失。
同一刻,因為第七大隊一失蹤就是五、六個鍾頭,在兩位騎士大隊長壓力下也急得團團轉的齊亞戈城守,於第五十六次登上城樓的這一秒,終於看見希望的曙光──
「亮了、亮了!」
齊亞戈城守眼睛越瞪越大,如果不是旁邊有士兵,他要顧忌形象,說不定已經失態得手舞足蹈起來,用以表現他的喜悅之情。
誰也不曉得,他被那兩個騎士大隊長私下折騰得有多慘。
皇家騎士團的那位,作法倒是斯文,固定每隔十分鍾找他一次,每一次都會苦口婆心的替他分析,他們騎士團的第七大隊長失蹤在齊亞戈城,究竟有哪些利害得失。
偏偏每次分析就是一個鍾頭,中間全無間斷,聽得他滿腦子暈乎乎,東西南北都不會分──史上最強精神攻擊,莫過於此。
至於另一位,辦法相當幹脆,就是帶著手下擺開陣仗,在皇家騎士團那位大隊長離開下一秒衝到他麵前,完全一副「皇帝老子沒我大」的架勢,美其名曰「暢談心事」──隻是每次「暢談」結束,他都差點心髒病發就對了……
──現在的王牌騎士團都病了……
這是齊亞戈城守被苦苦煎熬六個鍾頭後,得到的唯一結論。
此時,已經令他打從心裏畏懼的兩個聲音,不分先後響起──
「聽說魔法陣又啟動了?」
「最好是真的,欺騙我的代價你付不起!」
後麵這個火爆的聲音,讓齊亞戈城守抖了一下,回頭很委屈地說:「塔迪大隊長,我哪裏敢騙你?你自己看看下麵。」
聽了這話,穆亞、塔迪雙雙探頭往下看,果然瞧見一個個人影在青色屏障中逐漸出現。其中最中心的一人,他們假若沒眼花的話,似乎在出現的那瞬間,背後有著翅膀?
「洛特-加龍省?」
「墮落天使?」
穆亞和塔迪分別做聯想,身子一轉,已經準備出城親自去迎接。這時,一聲來自城下的驚呼,傳入他們敏銳的耳朵──
「大隊長!」
兩人扭頭回望,那個疑似有翅膀的人影,轟然倒下。
戰爭結束了嗎?
魔物的神出鬼沒,導致誰也不敢咬死這個答案。
城樓上,該有的巡邏一會也不敢鬆懈;城池裏,戰時戒嚴的軍令也未曾解除,百姓對此卻是毫無怨言,他們也親眼見識了戮魔的恐怖。相較之下,戰爭戒嚴的一點點不自由,簡直可以忽視。
距離洛特-加龍省與薇薇安之戰,已經過了三天。
洛特-加龍省的傷勢,馮勒已經做過處理,不過他顯然耗力過度,依舊處在深度昏迷狀態,連續三天,沒有一絲半點即將蘇醒的跡象。
雖然這種類似詛咒的念頭實在不應該,不過連著三天,天天都去探望洛特-加龍省的穆亞也忍不住猜疑,洛特-加龍省會不會就此一睡不醒?
「洛特-加龍省,你睡飽就會醒來吧?」穆亞坐在床邊,朝著床上肯定不會回答他的人問。
這裏是城守府某個房間,渾身纏滿繃帶的洛特-加龍省,臉色明顯是無血色的蒼白。馮勒說得很清楚,洛特-加龍省的昏迷固然是因為耗力過度,失血過多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光是從第七大隊隊員的嘴巴裏聽說,穆亞就可以想象,那是多麼慘烈的一場戰鬥。
歸來之時,洛特-加龍省不支倒地,他的隊員又何嚐不是人人帶傷、各個疲憊?他們儼然已經無法再承受任何一場戰鬥,也不會有誰苛刻的要求這群最終時刻擊退戮魔的英雄們,再去接手加入巡邏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