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賭場方表示,這是為了避免其他賭客看見他們一行人的騎士裝扮,因而產生拘束感,不能盡興所做的特殊安排,大隊長也接受了這樣的解釋與安排。
或許皇家騎士團的名聲,尚未敗壞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就是在這種小地方的細心吧!如果可能的話,是根本不要來才對……
「好!大家不要客氣,你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哦──」
老鳥騎士們駕輕就熟的跑到各種賭具旁邊,很快融入狀況,奎裏等一眾菜鳥卻傻在角落,不曉得該不該同流合汙?但他們還未下定決心,已經有老鳥發現縮在角落,臉色不安的小菜鳥,一人拉幾個,不用多久,就剩下奎裏還站在原地。
前副大隊長湊了過來──
「不去熱鬧熱鬧?還是說,你錢幣真的帶不夠?」
奎裏不曉得是否為錯覺?他總認為那個時候的前任副大隊長,一張臉十分猥瑣,可是出於禮貌,這個困惑被他埋在心底,他微言婉拒前副大隊長的賭博邀約。
可惜他的拒絕相當失敗,前副大隊長居然以為他是害羞,直接攬住他的肩膀,半拖半推的扯著他朝其中一個賭桌走去。一堆老鳥騎士馬上很有默契的七嘴八舌勸他開賭,十幾條舌頭說得好像他不賭博,是什麼欺師滅祖的大罪。
於是,奎裏的意誌認輸了……
從午夜鬧騰到天明,睜著熊貓眼準備帶隊晨間操練的奎裏,從中學會第四件事:隻要大隊長加入夜間巡邏,為了將來的退休金著想,金幣最好有多少帶多少。
然而,上述那些都還在「公事」範圍,真正讓奎裏體認到「副大隊長等於免費勞工」,是皇家騎士團與禁衛騎士團友誼交流賽開鑼前夕,洛特-加龍省大隊長和第一大隊穆亞大隊長發生爭執的那段日子。
端茶倒水?小事。
搧風捏腿?小事。
開盤聚賭?小事。
但是充當搬家工,整天為了大隊長不願與穆亞大隊長同在一個屋簷下,把一堆文件檔案、桌子椅子搬來搬去,力圖營造舒適的辦公環境給大隊長使用,外加搖身變成傳話筒,跑在兩個大隊長之間,受雙方冷戰造成的低氣壓傳話,那簡直不是人幹的活!
不但要承受龐大的精神壓力,兩位大隊長的辦公位置也漂泊如浮雲,不管是傳話或傳文件,跑到腿快斷還找不到人,是常有的事。害他有時候都懷疑,冷戰的兩位大隊長回避的到底是彼此?還是他這個無辜受牽連的副大隊長?
總之,那是奎裏成為副大隊長後,第一次違背大隊長的命令,因為受不了雙方麵的施壓,拋下做到一半的工作,很丟臉的哭著跑掉。
第七大隊副大隊長一職,之所以標榜著:「歡迎有過勞死嗜好之有誌青年,積極報名參加甄選」,果然其來有自。
隻不過,他並沒有報名,他是被陷害的啊……不知有多少個晝夜,奎裏這般呼喊感慨著,可惜心聲無人知!
更令奎裏覺得自己中邪的是,後來大隊長基於某些原因暫時離職,第七大隊由他全權代理的日子裏,他竟然不止一次遊蕩在過去大隊長經常出沒的地方,回想著昔日被呼來喝去,動不動就累得像條狗的時光。
或許,他是個潛在的被虐狂?或許……僅僅是或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