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裏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上,他看見泰樂正騎著一輛紅色的飄移飛車,飛車的速度並不比校車慢,實際上,因為飄移飛車更加靈活自如,要比空中校車快多了。校車受限於高山還有雲路,反而要更加慢一些。
騎著飛車泰樂那張壞人臉更加突出了,風把他的頭發吹得向後飛散著,那隻尖尖的下巴向前衝出去,
費裏有些想笑,據說,泰樂對自己的外貌是十分自信的,而且他對穿著也是十分講究的,看他此刻騎車的架勢也能感覺出來,那種勇往直前的霸氣,可在旁人看起來,他的舉手投足都和帥氣沾不上一點邊,可見審美這個東西,真是每個人都不一樣。
正恍惚間,泰樂的飛車忽然朝著空中校車別了過來,他這一下忽然轉彎的動作在旁人看來十分危險,空中校車並沒有固定的軌道,隨時都有可能改變方向,哪怕是一點點方向上的微調,都會引起後麵車身位置的變化,而泰樂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衝過來,給費裏造成了一種視覺上的壓迫感,泰樂的人和車衝到車窗旁的時候,費裏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就在這一瞬間,他看見泰樂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似是挑逗別人成功時得意的表情。
費裏明白泰樂那笑裏的含義:已經是高階的同學了,還要做空中校車回家。
泰樂又快速的飛走了,留下一個欠揍的背影。費裏剛剛在心中升起對泰樂的好評馬上又變成差評,這人當真魯莽可惡。
在藍雲洞下了車,費裏快步走向那間暖黃色的圓尖頂房子,推開家門,原本寬敞的客廳此刻忽然變得擁擠起來。
史密斯校長和南德老師正坐在椅子上,媽媽一臉喜氣,爸爸僵硬著身子臉色鐵青站在一旁,大人們臉上神色各異,但齊刷刷盯著費裏的目光明顯暴露了一個信息——屋子裏緊張的氣氛和費裏有關。
費裏一直覺得,他長得和費裏的老爸很像,從頭到腳瘦得十分均勻,如果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一準能湊成一雙筷子。可今天,他們兩個似乎沒有湊成一對的意思,他們更像兩隻不斷爭鬥的長劍,眉宇間都是劍拔弩張的神態。
他禮貌的和南德老師史密斯校長問好,然後乖覺的回到閣樓躲起來。
回到自己房間的費裏聽不見樓下的大人們在說什麼,他在屋子裏轉了幾圈,想去聽壁角,又害怕被發現,思來想去,他打開天窗,吹了一個尖細的口哨。
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胖胖的紅頭蠅飛了進來,透明的翅膀輕撲了幾下,落在了費裏的手上,紅頭轉了幾個圈,四下裏望望,似乎是確認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才又轉過頭,盯著費裏,細聲細氣的說道:“好久不見,叫我來什麼事?”(紅頭蠅和費裏的對話是一種無聲的對白,此刻為了大家能理解,翻譯成人類的對話)
“你快去樓下,聽聽大人們都在說些什麼,然後過來告訴我。”
“沒問題。”紅頭蠅輕抖翅膀,悄無聲息的飛了下去。
焦急等待的費裏有些坐立不安,大約半個時辰後,紅頭蠅飛回來了,費裏急忙問道:“快說說,你都聽見什麼了?”
“嗯,他們在爭論,你爸爸不同意你去地球,你媽媽和另外兩個人好像是一夥的,他們三個人都堅持想讓你去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