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時家別墅卻燈火通明。

男人臨窗而立,目光淡涼如水。

“在哪兒找到她的?”

“一百公裏外的羅西湖。”

“嗬,跑得可真遠,可是有什麼用呢……”男人冷笑。

沉默片刻,傭人還是上前問他,“先生,要叫醫生來給夫人看看嗎?”

男人擺了擺手。

“不用了,還死不了。”

他坐在沙發上,眼神鋒銳而嗜血,“難道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時家的少夫人因為嫌棄自己的殘疾老公,所以新婚之夜跟人私奔,然後失足落水?”

眾人低著頭,空氣一時沉寂無比。

正在這時,有人急急忙忙地走進大廳,把手裏的皮箱放到男人麵前,“先生,東西已經按照您的要求訂做好了。”

“嗯。”

男人滿意地點頭,轉過身,露出那張英俊且剛毅的臉頰。

他五官精致,臉部輪廓極好,棱角分明,黑色的西服襯得他俊朗風雅,又充斥著矜貴無比的王者氣息。

“辛苦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說著,他拎著皮箱上了二樓,隻留下一眾麵露不忍的下人:

哎,夫人這下要倒黴了。

這副人造皮膚,是花費數月,特地為夫人打造的啊。

……

一周後。

嶽城唯一一家六星級酒店,盛海酒店。

美輪美奐的空中花園裏,香影交錯,人來人往。

“你們知道這個時家的新夫人,大婚之夜被自己老公嚇跑了嗎。”

“果然是個鄉下丫頭,沒見過世麵。能攀上時家這個高枝不知道是她多大的榮幸,居然不知道珍惜,不過就是老公在大火中受了傷而已,能有多恐怖。”

“聽說臉上的皮膚都燒焦了,麵目全非,傷痕交錯,植皮都不行。天呐,想想就可怕,不然為什麼會嚇死那麼多新婚的夫人。”

“所以啊,就算當了時夫人又有什麼用,真要說起來,她連自己老公是什麼樣子都看不清。”

“噓,這可是時家的宴會,你不要命了啊。”有人小聲提醒。

“怕什麼,誰讓她不要臉搶曼曼的未婚夫,這就是報應。活該她蕭如錦成為他的第七任新娘。”

“不如,我們來賭一下她能活多久?”

眾人一陣低笑。

嶽城誰人不知,時景之出了名的克妻,不是被他嚇死,就是被他的壞脾氣折磨到自殺。但是無一例外的,是都不超過三個月。

“還是蔓蔓聰明,不貪圖時夫人的虛名,不然現在可憐的就是你了。”

“不是的,你可別亂說。”

被喚做蕭蔓蔓的女人小聲製止那人的話頭,精致的臉上浮現出擔憂,“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姐姐,這麼多年她一個人住在鄉下,風吹露宿。換成我,我也很想當時家少奶奶,可以什麼都不用在乎。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連一件好衣裳都穿不起了,要什麼大牌,就有什麼大牌。”

議論聲伴隨著哄笑傳到了角落的蕭如錦耳裏,她翻了個白眼。

這群人可真虛偽。

不過,她倒是也沒有多尷尬。

畢竟她不是以前的那個包子了,現在的她是風水世家傳人謝棠溪,因為枉死,才重生在這具同樣死不瞑目的軀體裏,所以心態倒是放的很開。

鄉下土丫頭又怎樣?

被迫替嫁又怎樣?

看她怎麼活的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