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他,就是那樣子執拗,無論他多麼冷言冷語,多麼冷漠忽視。
因此,她殺人未遂之後,他都徹徹底底認為她就是寧縣人人皆知那般,就是個瘋子,甚至有些癲狂。
秦芳沁哭哭戚戚地表示要他給她做主的時候,他也覺得是時候給秦桑榆一點教訓。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坐牢。
不過,他本來想著做多不過3年,可唐獻州至今都沒有料到過,秦桑榆在審判廳上那般大放厥詞,那樣子肆無忌憚地表示不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秦芳沁的模樣,根本就是在放棄自己。
5年的牢獄就此落在了秦桑榆的身上。
唐獻州當時心裏就覺得,對於她而言太重了。
但是同時,他心裏頭更覺得,秦桑榆太瘋了。
瘋得義無反顧,都不為自己的人生多考慮一分。
她對於秦芳沁的恨,令唐獻州從宣判當日起,對秦芳沁產生了懷疑。
“大少。”監獄長領著唐獻州走過暗道,最後在窗戶邊停了下來,“這裏可以看到那位秦小姐。”
唐獻州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而監獄長也很識趣地退下了。
秦桑榆背對著他,所以看不到他。
此刻的她半低著頭,似乎在走神。
牢房很冷,所以她身上披上了一件半新不舊的毛衣外套,而手則無意識地擺弄著毛衣上那些打結的毛球。
毛衣外套很寬鬆,就披在囚服的外頭。
而唐獻州認得這件衣服,因為秦桑榆當初還在秦家的時候,常常會穿著這件外套出現在自己的身旁。
那時候的他,從心底對這個總是微笑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她感到厭煩。
也不記得是哪次,素來冷靜的唐獻州對著笑吟吟的秦桑榆停下了腳步。
“秦桑榆,你隻有這件特別醜的毛衣?”
當時的秦桑榆都沒料到唐獻州會說話,更沒反應過來他會問自己,當即就老老實實回答道。
“這,是我媽織的。”女孩子小時候的自尊心在喜歡的男生麵前也格外敏感,她臉上的笑容變成了不知所措。
那是唐獻州第一次看到她那樣的神情,但轉瞬間,秦桑榆就重新掛上了笑容。
當時的他不過是無意的一句話,但現在回想起來,秦桑榆就再也沒有在自己的麵前穿過這件毛衣。
她的母親,唐獻州想到這,心更沉幾分。
秦芳沁的一麵之詞,令他當初也信以為真。
也讓他此刻知道真相時,更加覺得愧疚與難受。
同時,還感覺自己真真切切地辜負了她。
秦桑榆,此刻對自己肯定有恨。
至於愛,唐獻州都不確定了。
又沒過幾天,沈秋恒匆匆地來看望秦桑榆。
“桑榆。”沈秋恒非常著急地說道。“伯母怕是不行了,我找人給你安排出監探望的機會,希望……能趕上見伯母的最後一麵。”
然而,秦桑榆終究還是沒趕上。
當秦桑榆好不容易獲得假釋許可,並且趕到母親的麵前時,卻看到護士把一張白布蓋住母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