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蘇曉玥又將疑惑的目光轉到藍傲天的冷凝的臉上,雖說他冷酷時與司徒漠不相上下,隻是,她卻是不懂了,有什麼是能讓紫鳶麵對他便害怕到這種地步的?
蘇曉玥半晌未答藍傲天問過了半天的話,藍傲天自然不免地疑惑地看向她。接收到他的目光,蘇曉玥這才微微清了一下喉嚨,旋即笑著回道:“倒是在奴家睡下的這段時間內,紫鳶忍受了許久這大堂內的冰寒,待奴家醒來時她已凍得幾近無法言語了。奴家以為藍公子會先關心關心紫鳶的身子才是。”
“奴婢不敢!”蘇曉玥的話音剛落,那跪在地上的人便開口回了,雖是回蘇曉玥的話,卻明顯地是對著藍傲天說的,“小姐乃千金之軀,小姐既不覺寒,奴婢又豈敢言冷,奴婢原就是伺候小姐的,自然要照顧小姐周全,卑賤之軀豈敢勞公子關心,請小姐和公子莫要折煞了奴婢!”
嗬!好能說的一張嘴!
蘇曉玥冷笑地側頭看向那低垂的頭,她還真想看看此刻她的臉上又寫著怎樣的內容。
“哼,知道分寸便好!”藍傲天聽了她的話,冷哼了一聲。
“是,奴婢不敢忘!”紫鳶沉沉地回著。
藍傲天睨了她一眼,便重將視線鎖定了蘇曉玥,“你倒是會胡思亂想,她不過是一個小小賤婢,便是隨你凍死在這,也是她的造化了,我關心她作甚?你可不準再有這樣的心思了!”
“是,奴家知道了!”蘇曉玥衝著她嫣然一笑,餘光落在紫鳶那緊拽衣角的纖纖玉指上,嘴角不禁揚起一絲冷笑。
這也算是個小插曲。之後,藍傲天便喚了蘇曉玥起身,在門口小廝的領路下,兩主一仆便行到了山莊的門口,方時,司徒漠已搖著一把扇子在門口等著他們了。又是一番不得少的寒暄後,幾人便坐上了馬車,一路順坦地回到了攬月皇朝的皇宮裏。
“皇、皇上!皇上!”
回到宮中,三個人又回歸了本尊的身份。請了蘇曉玥和藍傲天兩人先回寢殿休息,司徒漠亦回到寢殿換了衣裳,而後又到了上書房翻看今日未看的奏折。才隻看了一刻鍾不到的時辰,敞開的上書房門口便傳來了太監總管柯平的聲音,帶著幾分慌張,又帶幾分驚喜。頓時便讓司徒漠皺起眉。
“放肆!你的腦袋還要不要了?”狠狠地合上奏折,司徒漠冷然沉聲喝道。
喘著氣小跑到門口的柯平立刻駭然地朝地上跪去,再不敢忘裏頭進一步,慌忙求情:“皇上息怒!皇上饒命!奴才知皇上翻看奏折時不喜有人打擾,隻、隻是……”柯平咽著口水,卻不小心地給自己嗆了一下,竟開始咳了起來。
司徒漠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而後更是不耐煩了,“隻是什麼?若再咳下去,朕便讓你咳一輩子!”
這一聲喝下,柯平哪裏還敢咳出聲來稍稍地微咳了幾下,而後才慢慢地有些平複,這才將事情道來:“奴才知罪!隻是,皇上,玥妃殿那邊傳來了好、好消息……”
玥妃殿?好消息?
聽聞這幾個字,司徒漠猛然撐大了眼,暴戾的光芒閃現,直覺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說清楚!玥妃殿中究竟發生何事了?”
陰冷的聲音在柯平的耳旁飄起,脆弱的頸間傳來生硬的痛楚,柯平頓時快要無法呼吸了——原來,隻在眨眼之間,司徒漠已飛身到了他的跟前,並且準備在他說錯一個字時隨時結果了他。
柯平整顆心都躥到了嗓子眼,不能敢救命,他隻能盡快地說出自己得到的事實:“皇、皇上,玥、玥妃娘、娘娘她、她從、從宮、宮外回、回來了……”
什麼?!
司徒漠渾身一震,陰冷的眸光閃爍在電光火石間閃爍不定。怎麼可能?今日與他在一起的分明就是蘇曉玥,哪裏還會有第二個“蘇曉玥”?
“你再說一遍!”司徒漠緊緊地勒著柯平的脖頸,狠厲的目光落在他依然憋紅的臉上,;冷冷地一字一字地說著。
老天爺!他快要升天了!
“玥、玥妃娘、娘回、回宮了……”
拚著最後一口氣,柯平又將話重複了一遍,而後等著一片黑暗將自己侵襲——
“砰——”一聲沉悶的撞擊,柯平感覺自己全身快散了架,而後,一陣新鮮的空氣鑽入肺腑,光線重新落入他的眼中。這一刻,他感動得快哭了——謝天謝地,他還活著!
慶幸完自己沒有去閻王麵前報道,他終於有空理會差點將他結果了的皇帝了。
帶著十二萬分地小心,他緩緩地睜開眼,而後越撐越大,最後一片疑惑——皇上何時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