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裏大家因為青蛙王子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小雨收到了媽媽的來信:小雨每周一封的家書,媽媽也是收到必回,從不耽擱。這一次例外,小雨都寫了兩封家書了,媽媽的回信才姍姍來遲,小雨心想一定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導致媽媽沒有時間及時回信。
小雨的預感一向都是那麼準確:她不知道這到底是一件幸運的事情,還是一件不幸運的事情?在每一個危機來臨之前,自己都能隱隱感覺到危險的存在,這樣就增加了為危險擔心的時間;在每一次幸福降臨之前,自己都能踏實地感受到快樂寵幸的幸福,這樣就減少了幸福降臨之時的震驚和喜悅。
預感的事情從不和小雨開玩笑,它們總是要和小雨相約,不論早晚。生活委員每到周五都會被同學們催促著去履行她的責任:到學校的郵箱取回班上同學的信,她是唯一有權擁有那顆打開神秘寶箱鑰匙的人。這個特權她特別討厭,因為她很少有信,但是,因為貪圖特權背後的身份問題,所以,她還是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媽媽在信中告訴小雨:小雨的姑姑,也就是爸爸的姐姐被婆家趕出家門了。“趕出家門”這種事情和姑姑搭在一起,小雨想想都覺得是多麼的滑稽:那麼一個強勢的女人怎麼會落到如此的境地。在小雨的生活裏,姑姑一直是爺爺奶奶護著的對象,軟弱的姑丈‘唯命是從’地寵著的老婆,這樣的姑姑怎麼可能被‘婆家’趕出家門。
小雨懷著疑問往下讀的時候,她才知道其中的原因。小雨的姑姑因為和鄰居鬧了矛盾,所以,人家請了一個算命的親戚給她丈夫下了一個“咒語”,她的丈夫被咒死了;他的婆家人一怒之下就把她和孩子都趕出家門了,說是再也不許她進家門了,他們也不認她這個媳婦了。
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小雨隻能有這樣的話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想想她的姑姑平日裏對待自己家人的態度和所作所為,這樣一天的到來也是早晚的事情。可是,作為她的親戚,媽媽是首當其衝被連累的對象。
姑姑結婚很早,可是,結婚了10年才好不容易生了孩子: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這也算是老天爺長眼讓她成全了他婆家“兒女雙全”的心願,所以,她在那個家才更加恃寵而驕。現在她惹了事,害死了婆家唯一的獨子:婆家一脈單傳很多年了,這種事情換了誰都很難接受吧。
姑姑帶著孩子回到了娘家,其實就是和小雨的爺爺住在一起了,小雨的奶奶過世了,家裏空著的房子就正好容納了他們的女兒和外孫。
這樣一來,小雨媽媽的負擔就加重了:爺爺一定會向媽媽要更多的養老錢。這樣推斷不用小雨花費任何的智商都能猜到。以前,每逢過節的時候,爺爺奶奶就會向媽媽要多一次的過節費,因為他們要給他們的女兒準備豐盛的過節大餐和他們的外孫準備過節禮物;這種待遇小雨的媽媽和小雨從來都沒有享受過。
“我可憐的媽媽啊!”小雨心裏為自己的媽媽暗自叫屈:他們憑什麼這樣折磨媽媽?剛送走了奶奶,媽媽又增加了新的負擔,媽媽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苦。小雨想到這事情的時候,心裏分外的難過,她想著怎樣為媽媽減輕一點負擔。
“豐子明,雜誌社”小雨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兼職的那家雜誌社。如果自己能夠再次到那裏兼職的話,自己就能養活自己了;還可以省下一些錢來幫助媽媽。
“對,就這樣辦。”小雨做出了自己的決定,決定盡快和豐子明聯係,問問他雜誌社那邊的情況。
於是,周五的晚上,小雨到圖書館的通宵自習室去找豐子明。小雨意外地發現豐子明居然不在他一貫蝸居的地方。
“同學,請問一下你有看到這張桌子的主人嗎?”小雨試探地問著豐子明鄰桌的一個男生。
“那位同學,以前經常來的;最近不常來了。”說完,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又低下頭看書去了,小雨自然不便再打擾了。
“豐子明不在圖書館,他會去哪裏?他不是一隻常年寄居在圖書館裏的書蟲嗎?什麼時候,什麼事情改變了這隻書蟲的屬性?”小雨百思不得其解。
小雨走出了圖書館,本來想要繼續看書的心情也被豐子明的缺席打亂了。從豐子明和小雨相識以來,這是豐子明第一次不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當小雨想見到豐子明的時候。
“豐子明到底去哪裏了?”小雨一邊走回宿舍,一邊在心裏想著。她此刻沒有了心情,隻想回宿舍休息一下,躺在床上發發呆打發一下時間。雖然,小雨不喜歡浪費時間,但是,生命中總有某個時刻讓人覺得時間特別地漫長,需要奢侈地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