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舟說的幫忙,也是與張耀有關。
陸瑾珩掛斷電話,手機裏的遊戲正打到猛烈的階段,他纖長的手指快速的點擊屏幕,不大一會兒,屏幕上浮現“勝利”的動畫,已經贏了。
“張聞舟?”
時沐笙挑眉問了問。
“是。”
“不要去了。”
時沐笙想都不想,直接阻止道:“瑾珩,你需要好好靜養,這段時間,我們哪都不去。”
陸瑾珩點頭:“我知道。”
翌日,張耀一個人返回A市。是非酒吧已經關門了,他帶著兩個小警察去拜訪張阿姨,上次的疑心還沒有來得及細細琢磨,張耀相信,隻要給他一點時間,一定能從張阿姨的身上找出什麼端倪。
“阿姨。”
張耀敲了敲門,他站在上次來過的筒子樓裏,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樓道靜的有些非同尋常。四周像是被蒙了一層厚厚的棉花似的,地麵潮濕,張耀一腳踩上去,發出吱呀一聲,似乎踩到了什麼黏膩膩的東西。
看了一眼地麵,一片漆黑。
“拿把燈來。”
他說,一個小警察立刻把燈遞了過去,張耀打開照了一下地麵,心頭陡然一跳——
地麵上一層厚厚的絮狀物,暗黑色的,像是塗了一層厚厚的泥巴,有些在陽光下已經幹裂了。
“張阿姨!”
張耀咚咚咚的敲著門,沒有人回答。樓道裏滿是他焦急的回聲,敲了半晌,張耀咬咬牙:“來,我們一起把門給踹開!”
三個大男人,齊心協力踹了幾腳,老化的防盜門“咚”的一聲,歪歪扭扭的打開了。張耀走進去,先是看到了一片無垠的漆黑,他腳下被沙發絆了一下,長長的身體一下子往前倒去。
“張隊!”
小警察立刻衝上去扶住張耀,另一個小警察摸到了開關,“啪嗒”一下,打開了燈。
“臥槽!”
有人驚呼出聲。張耀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光線,緊接著,他便看到了屋子裏猶如人間煉獄似的景象——
一條胳膊仍在沙發上,鮮血一層一層的覆蓋著地麵,像是某種詭異的圖騰,目光逐漸往前延伸,小小的屋子裏堆滿了斷臂殘骸。這裏一條胳膊,那裏一條腿的關節,甚至連腳趾頭都被剁的細碎,所以的扔在地上。
“那……那裏……”
小警察哆嗦著手,臉色煞白,指了指不遠處的某一個方向。
“那裏……”
張耀看過去。
那裏是一個小小的茶幾,並排放了兩個人頭,一個是張阿姨的,眼睛瞪的又大又圓,渾濁的眼睛中滿是血絲,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像是雕塑似的,僵硬無比;另一個人頭是他的兒子張寶,閉著眼睛,脖子的切口平整,殷紅的血液從高高的茶幾上蜿蜒流下來,在地麵彙聚成一個小小的窪,觸目驚心。
厚厚的窗簾把屋子裏的光線裹的很嚴實,張耀抽了抽鼻子,有些出乎意料。
本來如此大規模的鮮血,空氣中一定會彌漫腥臭才是,但是他站在這裏這麼久了,卻並沒有半點呼吸困難的感覺。
“張隊,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封鎖現場?”